灵源宗大长老,也就是那留着山羊胡的中年道人见势不妙,本想投降,然而他却不了解骆碧瞳的性子。像他这种修为不行,姿色不行,还受道门大派直接指挥的货色,骆碧瞳想也没想便直接抹去了灵智,炼作僵尸调用。至于芙音与端木南漓两女则被她留了下来,眼下也有了更好的用处。
两女眼眶通红,显然是大哭了一场,如今一见骆碧瞳,便露出赤裸裸的恨意来。
见着了李秋雨,端木南漓忍不住委屈,轻轻喊了声“好人哥哥”,李秋雨暗自一叹,知晓哪怕再装作不在意也骗不过骆碧瞳了。
果不其然,骆碧瞳笑意盈盈地走到端木南漓身旁,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将脸贴了过去,就似好姐妹一样打趣道:“大雪山的青面修罗都算好人,那我岂不是应该被人立碑塑像,供于庙中?”
李秋雨知道她是故意给自己看的,也不再多说了,只道:“放了她们吧,你想学什么,我教你便是。”
“好!你果然是个多情种。”骆碧瞳不顾芙音的反抗,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柔声道,“不过,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我正打算送她们一场泼天富贵呢。听好了,这位可是堂堂大雪山的天下行走,这人间头一等的人物。他马上就要在我这儿开坛传法,你们可要好好听,好好学。别不当回事,这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仙缘呢!”
李秋雨一见骆碧瞳眉眼间的自得,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自己乱教,她又无法分辨真伪,一旦走火入魔,可如何是好?答案当然是找人一起练,而且这个人必须让自己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碧瞳仙子真是好手段。”
“我就当是你在夸我了。”骆碧瞳挥挥手,“我许你们再休息一天,也可以顺便好好想想,莫要自误。”
一日之后,燃了闻道香的密室之中,四人都换了素洁法衣,端坐在用静心草编织而成的蒲团上,尽管两女并不情愿,但骆碧瞳自有万般手段可以让她们同意一起修行。
“好了,请开讲吧。”骆碧瞳抬手示意。见李秋雨摇了摇头,骆碧瞳眼中寒光一闪,威胁道:“怎么?你想反悔?那可别怪我让这两位妹妹尝尝我大黑天神教的‘十八罗汉灌顶’了。”
李秋雨眯了眯眼,讥嘲道:“看来碧瞳仙子果真没接触过高妙法决啊。”
“你!”被戳中了痛处的骆碧瞳恼怒无比,却无法反驳,这种憋闷的感觉更让她觉得难受。
“路漫漫其修远兮。修行之路,永无止境,有前人在走过的路上分别放了九个路牌,旨在让后人知晓他们究竟到了什么位置,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九境。”李秋雨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法,“聚炁为第一境,修士开辟气府,接受天地元气的灌注,聚清气,去浊气,开始脱胎换骨的第一步;观照为第二境,修士可生法眼内观,由此得见真实,此为第二步;洞府为第三境,修士彻底激活下丹田,藏精纳气,从此开始迥异于凡人,至圆满,得两甲子之寿;龙门为第四境,精气上涌,伺机可越龙门,从而开辟中丹田;星海为第五境,跃了龙门,中丹田开,人身各窍穴渐为精气丰盈,法眼观之,如一颗颗璀璨明星,故名星海;金丹为第六境,星海凝练成就金丹一枚,到此境界,人身小天地与大天地通,真气生生不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元婴为第七境,开辟上丹田,金丹与魂魄和,化作元婴法神,自此可得种种不可思议之神通,哪怕肉身毁去,也可夺舍重生;不灭为第八境,到此境界,不堕轮回,通晓前世今生,哪怕是喝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也抹不去一点真灵,故为不灭;至于最后一境飞升,已有三百年未曾有人达到此境界,我也未曾了解。”
“至于修士所修法决的高下,也是基于九境,被分为天地玄黄四品。天品法决直指飞升大道,黄品法决则至多不过能让人修行到洞府境,其中区别,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李秋雨娓娓道来,“总之,黄品法决可记载于书本,玄品法决便非玉书不可承载,至于天品与地品,则已是普通文字所无法描述。”
“《道德经》开篇有讲:‘道可道非常道’,光这六个字,就已有数种解读,有言‘道可道,非常道’,又有言‘道可,道非,道常’,还有说‘道,可道,非,常道’,种种解释,其实都是对的,原因就在于高妙的法决,是不能用文字表达的,你只能去感受。”
三女都非高门大派的核心弟子,况且除了大雪山,其他门派哪怕对门下弟子也是敝帚自珍,绝不可能随意开放核心的藏书库,她们又哪里听过如此高屋建瓴的讲解,哪怕一开始是被骆碧瞳所胁迫,如今两女也听得是如痴如醉。
等待三女消化一阵后,李秋雨问道:“你们可有通晓音律者?或是学过棋道,画道,书道?”
骆碧瞳张了张嘴,她本想说这种东西学来有什么用,但话到嘴边,想到对方绝非无的放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半晌,芙音与端木南漓先后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
“琴瑟之道,略通一二。”“师父有,有教过我下棋。”
“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