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尔给索菲亚讲了很多关于他用不同寻常的眼睛看见的故事。
索菲亚始终侧头安静地听着,当奥列尔讲到谢妮娅和薇拉夫人的时候,她终于有了点反应:「你认识谢妮娅?」
奥列尔点点头:“是的,我帮过她和她的母亲交谈。”
索菲亚的肩膀抖了一下:「不,她不值得你去帮助。」
奥列尔沉默了一瞬:“为什么?”
「因为第一个提出要给达拉老师点颜色看看的人就是谢妮娅。」
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令索菲亚使劲摇着头:「她一直自称是个女巫,她说要诅咒谁,那个人一定就会倒霉,大家都有点害怕她,毕竟达拉老师……」
她再次摇了摇头,慢慢地转头用伤痕累累的眼眶看向奥列尔:「不要相信她说的话,也不要轻易给她任何承诺,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虽然对索菲亚的话感到有些奇怪,但奥列尔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一人一鬼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一个在置物架的最顶上,一个背靠着门站在地面上。
索菲亚犹豫了一会:「好吧,我相信你了,我们要去做什么?」
*
在米莉娅和奥列尔离开病房好一阵后,谢廖沙才拿起黑色的背包,独自推着轮椅缓缓来到三楼的护士站。
这里是格鲁莎的工作区域,她通常都会坐在护士站的桌子前面,等待某个病房的呼叫铃突然响起。
今晚护士站亮着灯,但是空无一人。格鲁莎并不在。
瞧着还没到护士的下班时间,谢廖沙独自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奥夫娜给他的护身符还在格鲁莎的身上,他能通过它隐约觉察到她的位置。
他将轮椅缓缓停在一扇标着“主任办公室”牌子的门前。
隔着一道门,他听到了格鲁莎的哭声,还有杜夏的严厉声音。
“格鲁莎,你来夫基斯克中心医院也一年多了,还不懂得规矩吗?我只是安排你去停尸间帮瓦迪先生处理尸体而已,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做?你哭什么哭?”
格鲁莎的声音有些崩溃,她边哭边喊道:“我是个连手术室都没进过的护士!一下子让我进停尸间,我害怕!”
“你还有脸说没进过手术室?”杜夏的声音多了一丝揶揄,“需要我再次提醒你护士的职责吗?我让你去哪工作,你就得去哪工作!”
“何况我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锻炼你,如果你一直都这么胆小,怎么胜任之后的工作?你要是不想去停尸间,那我只好向院长说你无法继续干下去了……”
“别!我去!”杜夏的威胁奏效了,格鲁莎急忙喊道。
情绪一旦找到了突破口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格鲁莎此时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可我真的很委屈,杜夏医生,不是我不想进手术室,是您根本就不安排我进手术室!”
“每次都是做完术前准备,然后就把我撵出去……”
很长一段时间屋里都只有格鲁莎的抽泣声,随后杜夏发出了一声短蹙的“叱”。
“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格鲁莎?有那么多手脚比你麻利的护士,我为什么要选你?手术失败了你来承担责任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格鲁莎问懵住了,门内好一阵没有声音,谢廖沙差点就要敲门进去了。
杜夏的声音忽然又再次想起,带着明显的不屑和嫌弃,语气冰冷:“我要去停尸间了,要么你现在跟我一起去,要么我走出那扇门就会拐进院长的办公室里。”
格鲁莎的抽泣声渐渐停止了下来,在杜夏的绝对打压之下,她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能随他一起去停尸间。
杜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宜察觉的笑容,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拉开门,猝不及防地一脚踹上了谢廖沙几乎贴着门的轮椅。
谢廖沙早就在等这一刻了,他顺势把轮椅打了个转,坐在上面一副痛苦表情抱着受伤的那条腿:“噢,我的腿!你踢到了我的腿!”
杜夏本来就心情不好,见面前的是谢廖沙,并且对方还疑似没事找事,气的直接又给了谢廖沙一脚:“叫什么叫?别尔什塔家的人都这么讨人厌吗?”
这下把跟在他后面的格鲁莎都给吓傻了,她脸上的眼泪都还没擦干净,就看见杜夏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谢廖沙的腿上。
走廊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谢廖沙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格鲁莎小声惊呼:“杜夏医生……你在做什么?”
这一下的力度可不小,谢廖沙是真的感觉到疼了,他侧头看了一眼站在走廊拐角处的奥列尔,确认索菲亚已经被他说服,便开始朝着走廊大声喊道:“有人吗?这个医生踢了我骨折的腿!我需要帮助!”
谢廖沙的声音很大,不少医生和护士立刻被他的喊声吸引了过来,毕竟谢廖沙在夫基斯克市也算是半个名人,当初他入住到医院还是引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