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允殿前,鹰隼整顿军队,数万将士在王者的领导下,朗声大呼道:“胜利!胜利!保家卫国,扬我国威!”
气势恢宏的场面令人心潮澎湃,我穿着一双平底的厚棉鞋,男式的战衣,站在鹰隼身边。阳光打下来,照着一片冷粼粼的银枪铠甲,壮丽的景象如云锦交织。
鹰隼洪钟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传令,出征!”我下意识地望向他,君临天下的风范!
兵出王城,我没想到青羽会来,他召集他在雍州的羽林军一直等在路口。
朝歌率领先头部队走在前面,见到他很是意外,“青羽将军?”
“朝歌。”他答应了一声,淡淡笑着。
朝歌也笑了,他明白了青羽的来意,兴奋中掉转马身,立刻策马来通知鹰隼。
“陛下!你看!”他伸手指向前方。
那里有一面旗帜在人群中舞动,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青”字。
“是青羽的羽林军。”鹰隼慢慢道,唇角微微一动,已经抑制不住惊喜。
我的马跟在他身边。“陛下,他是来帮你的。”
他点点头,打马向那个方向奔去。
黑色的衣服,白色的马,昂扬的神采……青羽注视着这个形象朝他而来,脸上的表情就像在朝圣一样。他的二哥,在他心中就是神一样存在着的。
“二哥!”他将马趋向前,喊道。
鹰隼收紧缰绳,慢慢趋近。“别叫我‘二哥’,有口无心会让我伤心。”
在雍州见面,他不曾这么称呼他一声。初听到时,鹰隼心里起了波动,十分高兴。然而他掩饰着,有了捉弄他的兴致。
青羽更加坚定地说:“二哥,青羽是你的三弟,死也是你的三弟!二哥要去战斗,青羽与你偕行!”
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眉间眼梢都是狂野燃烧的意气,何其的相似!流转之间,彼此觉得在熟悉的样貌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仿佛从未有过芥蒂一般,心里酸酸的,不知是为什么,好像在为过去的分别而难过。
“人命最为尊贵,死后不能再生。这次去大漠,危机四伏,凶险丛生,你想清楚了,要跟我去吗?”鹰隼问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跟你去的。不然,让你孤身战斗,连大哥都会怪我的。”他说完咧开嘴一笑。
鹰隼将马身一转,“走!”他奔回队伍,我在路边等他。这时,青羽的目光射向我,他发现了我。
“怎么她会在?”他带羽林军跟了过来。他看我的眼神依然很仇视。
“这次月牙随军,是我同意她去帮忙的。”
听到鹰隼的话,青羽不再多问,摆正马身,面向前方行进。
而我,多少有些心虚。怕面对他,但我更想赎罪。
到达婉月北境的西梁城时,天气已经入冬。
据说上邪战况十分不利。
因为此地气候严寒,而上邪军队中有大部分是南方人,不仅难以适应漠北的气候,在严寒条件下战斗力也很差。而且粮草不济。原来在我们到来之前,胡人曾率兵打劫了营中的粮草库,以至于粮草断绝。
“不知敌方的军营安扎在何处?”
我将刚燃好的火盆送进去,鹰隼正与李仙客将军商谈军事。
李将军皱着眉头,感到棘手,“其实与胡人作战以来,我们一直很被动。胡人神出鬼没,不利于我们出击,每次只有坐等着挨打。不过这次好了,我们知道他们的所在了,可是他们的军营,原本就是我们的城池。这样打下去,伤及的还是我们自身。”
“这么说,城中还有不少百姓?”鹰隼语露忧心。
李仙客怅然一叹:“跋列正是吃准了我们这个软肋,每每以百姓作为要挟。使得我军无法破城。然而,条件苛刻,这样耗下去,我们毕竟也拖不起。”
青羽一拍桌案,愤怒道:“早说了胡人没有人性,他们这么做一点儿也不像男人大丈夫,还号称什么‘大漠飞鹰’!”
“我看他们即使称为‘狗熊’也白费劲。”张放调侃道,鄙视胡人只有兽性,不讲人性。
朝歌问道:“昭宁城中有多少百姓,是否可以弃之不顾?”
鹰隼强调道:“百姓是国之根本,若连根本都不要了,这个国家还能长久么?虽然昭宁人原是琉璃国人,既然上邪已经收纳了琉璃国,那么琉璃国人就是上邪人!目前首要的方法是,逼迫跋列放人,让他们离开昭宁,我们才好攻城。”
青羽瞟了李仙客一眼:“当时镇守昭宁,情况危急,为何不迁移百姓?”
李仙客甚是无奈:“末将未想到昭宁城破的那么快,其实有部分百姓已经迁移走了,只是人口众多,再来许多人都不愿离开家乡颠沛流离,寄希望于朝廷,以为朝廷可以捍卫这座城池。是末将无能!”
“算了。”鹰隼俯首看着地形图,“昭宁此地易守难攻,想夺回来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