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任由她抱着,关心地问:“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们只是……他们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她的脸颊上飞出红晕,“让我和你成亲。”
“你不用太在意,只要我不愿意,他们不会逼你的。我这就出去,跟他们说清楚。”不弃松开岚的手,欲要转身。岚拉住他。
“乌洛兰不弃,……你还打算这么丢下我吗?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当初你在王城的时候,要第二次的丢下我,我就那么的招你讨厌吗?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喜欢我?!”
不弃回转身,正对着她,正对着这个热烈的女子。
他有千句话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的苦衷我知道。”那一瞬间的凝眸,他眼中隐忍的挣扎融化了岚所有的怨艾,她握住他的手,“来西梁之前,我问过洛平川,他告诉我,当初窃取虎符的不是他,只是有个人,把虎符交到他手里,要他这么做。对他来说,这是一条不错的出路,所以他没有拒绝。我知道,这个人,就是你。”
岚望着他的眼睛,“不弃,你是上邪的线人,对不对?”
“岚公主。”他慢慢开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知道这些呢?你和小温侯郎才女貌,是很好的一对,不弃只会令你失望。”
岚一拳打在不弃身上:“这像你说的话吗?那个胆大妄为、目空一切的乌洛兰不弃到哪里去了?”
“我是线人。”他终于承认,“我当然会有很多的伪装,你怎么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我?公主,我不能保证你的爱情,这点,你应该明白。……我但愿我自己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出现过,因为,我实在给你带来了太多的痛苦。”
“所以你必须弥补我!”岚含着泪像一个倔强的孩子猛拽他的手,“这就是你对我的亏欠,你妄想一走了之吗?我也但愿你没有出现过。可是……遇到你,和你在一起的记忆,当时我感到的快乐,那种心动的感觉已是这一生中任何时候都无法比拟的幸福,我怎么忘也忘不了……”
一大滴眼泪滑下来,落到岚嘴里。她情绪激动,但抑制不住的心酸微微泛起:“我只是没有办法忘记你,怎么也忘不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那个在房中摘走我耳环的男子。所以,当我从洛平川那里问清虎符的事后,我义无反顾的来了战场,我要见你!……不弃,我想见的是你!”岚抱住他,再次,紧紧地抱住他。
这一刻的温暖多么的实在!多少年来,他也渴望过这样的温暖。
其实他总觉得,自己年轻的心,在严峻的任务和非比寻常的经历中已经磨炼得很沧桑了,他是一个拥有不起爱情的人。
可看着岚,自己的心被猛揪了一下。
她为爱而努力,为爱而勇敢,那么他?为何不能为了她,打破常规去疯一回呢?
他感受着怀中这个女子弱弱的抽动,坚持与顾虑,在一点一点更为迅速而悄然地崩塌。
“你已经拆穿了我所有的伪装。”他说出这句话,甚至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岚公主,诚如你所见,我对你的情感依然如旧。你是否愿意做我这个线人的妻子?”
他的语速是慢慢的,温和的。
像早晨雾气散去的那一刻。
岚答道:“即使你不是线人,是胡人,是普通人,平民也好,是官是贼,我都不在乎,我愿意千千万万次答应你,……我要做你的妻子!”
那样肯定的语气,她说得又笑又泪。
不弃分开她,两人在烛光中对视,皆欣慰的笑了。他俯首,轻轻亲吻她的嘴。岚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岚公主,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不弃抱着她,无比珍惜的样子。他在她耳边说,“我现在还不能要你。等我完成最后的任务,完完全全,千真万确,毫无伪装地站在你面前时,我会郑重的娶你为妻!……为你一生的快乐,保驾护航。对我来说,今后最快乐的事,就是娶到你的那天。这心愿……从未变过。”
“嗯。”
岚靠在他怀里,心满意足。
雁门郡城外,琅琊王的将军独孤带领的大军已经到了,他们请求开城门,参见胡王。
“底下怎来来了这么多人,好像也有个七八千吧,贸然放他们进来,会不会出事?”城楼上的胡兵见这阵势有些犹疑。“你去通知日落将军!”
“左贤王!左贤王!”新房外,日落正在唤门。
不弃隐隐感到,可能是琅琊的军队到了。
“岚,今夜会有一场大战了,保护好自己,不要出来,在房中等我!”
“乌洛兰不弃!”岚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他转身,问。
“你的真名叫什么?”
“就是不弃。”
“好,我信你。”
不弃拉开房门,来到外面,日落问道:“琅琊王的军队怎么来了七八千人,他们不是应该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