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师尊。”焚英伸出一只手大胆地放在了姜霜华的肩上,示意自己没事。他又不是看见怪物就会吓得乱叫的小孩子。
姜霜华让开,好让焚英上前仔细观察笼中的怪物。
那怪物见到焚英极为激动,所有胸足都紧紧攀住笼子,嘴裂大大张开;明明没发出声音,可姜霜华就是觉得它像是在痛苦哀嚎。
焚英越走越近,姜霜华怕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珍贵“血包”被伤到,便在他脚下施了禁锢令。
“师尊。我好像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它有在说话?”果然,身为同类的焚英是对它有反应的。姜霜华却是一点都听不见。她环着手,不耐烦地追问道,“这东西到底在说什么?”
“它大概在说,自己才出生三个月,从小就在笼子里待着。”然后焚英叹了口气,无奈地望向姜霜华道,“它让我们放了它。”
放肯定是不能放的。
“才三个月?”姜霜华有些吃惊,随即大骇。一个极其癫狂的猜想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极有可能是皇帝知道她在寻找半人魔以后专门为她制造的畸形产物,就为了得到三昧真火。
魔的由来大概有几种:双亲都是魔,修炼已久的妖,堕落的神或者修者。其中妖又是由各种动植物修炼而来。走正派途径修炼的可以成仙,而那种为了修炼不择手段的妖最终会变成魔。
姜霜猜测,这个半人魔的母亲应该是某种甲虫修炼而来的,而父亲是人。甲虫繁殖迅速且后代多。估计就是这点被皇帝看中了,然后找了人类来配。
思及此处,姜霜华有些想作呕。她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挥了挥手让焚英出去了。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但现在最恶心的还是她要喝它的血!姜霜华光想想就觉得自己快要裂开了。不过她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决定先把它的血抹在手上试试。当初她也是这么发现焚英的血有用的。
说做就做。姜霜华挑了它脖子的某一处来放血,而后将一只手浸泡在盛满鲜血的碗中。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一个时辰也过去了。碗中的血凝成了血块,因为疼痛而在笼中打滚的怪物都平静下来了,姜霜华也不见自己的肌肤吸收了那血液半点儿。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狠狠将碗和血块砸在关了半人魔的笼沿儿上。东西应声而碎,溅了满地。怪物被吓得肝胆俱裂,在最远的角落里紧紧缩成一个肉球。
“没用的东西!丑得要死还废物!”
姜霜华举起手想掐死它,但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放过了对方。或许再好好养养就能行了?
反正,她是不肯承认自己做了亏本买卖的。
姜霜华为了减少灵力损耗维持修为,只在整座建筑外布下了结界。在她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她甚至连五感都封锁到近乎凡人。焚英很早就发现了她的不设防,于是刚刚躲在门外偷看了全程。
他听到那句“丑得要死还废物”的时候不由得十分庆幸———好歹自己不丑。
与此同时他也在思考,为什么唯独自己能听见那个怪物说话。超出普通修者数倍的嗅觉,受伤之后异于常人的自愈速度,还有与怪物通感……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提醒他,他并非凡人。
难不成他也是怪物吗?焚英不敢细想。一种未知的恐慌淡淡地笼罩住他,不厉害但挥之不去。不敢再多看,他放轻脚步匆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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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皇族的内应?”荀烟略有些吃惊。那日她并未参与皇帝和姜霜华的谈话,师尊也有很多细节没有告诉她。她原以为二人只是商议魔界侵扰百姓之事,倒是没料到还有如此复杂的一面。
“还可能不止一个。”姜霜华吹走茶碗中的泡沫,感觉自己的琐事多得也如同这细密的泡沫一般。虽然她修炼无用了,但她着实是厌恶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尽管上次在芳芜苑挑中了几个弟子培养,可等她们成长起来也要不少时间。
“咱们宗门有许多弟子都是皇亲国戚,想要彻查怕是难。”荀烟想捏一捏自己的眉心但忍住了,她不能在师尊面前露出疲态。她被师尊寄予厚望,若是连手头这些事情都无法应付,将来又如何接手乾极宗,如何庇护那些女弟子呢?
“本尊的意思不是让你去把所有喽啰都给揪出来。”
荀烟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试探道:“师尊只是想给皇帝一个警告?”
“不错。”姜霜华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敲山震虎。既然抓不完内应,那就告诉狗皇帝,本尊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不该他好奇的,他别打探。”
荀烟拱手:“弟子了然。”
交代完荀烟姜霜华便回到了坐望台静思。
她猜测,最大的内应必定是长老之一。自荀烟和六位长老以下,无人有权限去查那些弟子的行踪。她敢保证自己派去寻找半人魔的弟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