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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艳孤女身世悲

正房书斋。

“哗啦”一声,暗冰凌纹的甜白盏碎在地上细如齑粉,澄信双膝在地。

“你再说一遍!”纯仁盛怒之下声如掷地。

“……昭儿不能娶,请家主收回成命!”澄信一字一顿,身子一动不动。

纯仁怒极反笑,点头道:“好个父慈子孝,你做得好父亲!”

澄信不语,面上一片苍白。

“他疯,你也跟着疯了不成!这样的话竟敢在我跟前说第二遍!你就这样为人之父?”

澄信不啧一声,纯仁背手大踱,“我曾否与你说过?分桃小事吾不欲苛责,然士夫结亲承嗣之要事岂能为此等荒唐行径俄延!你要宠他成什么样子!”

“家主!”澄信深吸口气。“并非弟纵溺孩儿,昭儿不能同女子共衾,强之亦不能成,他娶不得!”

纯仁登时瞠然,停住脚步死死盯在澄信脸上,澄信还道:“昭儿自己说的,他若同姜氏成亲害其伶仃如此,则他禽兽不如!”

话没说完,纯仁红着眼睛跌坐椅上,澄信含泪望向哥哥。“如今只好求家主怜悯!这亲事如何能成?岂不是作孽!君子当存恻隐之心,昭儿尚知之,何况家主!”

纯仁怔在当场许久不能出言,澄信提衣膝行在纯仁身侧,手按在纯仁手上。

“哥……”他唤得凄凉,“哥难道一些儿不疼昭儿么!”

此话一出,兄弟二人各自垂泪,屋内一片惨然。

“他不娶,难道你娶?”纯仁惨声哼笑。“……那人是谁?”问的是昭江“契弟”。澄信不答,俊目低垂。

纯仁未再追问,胸中一阵绝望。

“昭儿说……他不肯的事,便是刀架在项上,不过一条命罢了。”澄信微笑,“谁怕。”

子瞻那句是这样用么?纯仁苦笑。

“兄长还瞧不出么?这性子究竟像谁!当日难道没有兄长她便能同我好么?兄长要见昭儿死么!”

提起丹歌,纯仁无言以对,满怀羞愧悲伤再不愿嗔多弟弟一个字,流泪而已。

澄信还瞧着哥哥,纯仁扶额硬压一回泪水。

“起来。”

纯仁扯住澄信。澄信还唤声“哥”,纯仁点点头不言语,箍了澄信臂膀拉他起身。澄信还待哥哥开口,纯仁却只摆摆手,低头无言帮他理着衣袖。

“那天你同我提起,我也多少料着或许如此。此事原为报李于故人……如今昭江既是这般……自然不成了。”

澄信登时松下半截,连忙就要谢过家主,纯仁却起身轻叹一声,“那便让潇池娶罢。”

“小池?”澄信再猜不到这话,大张了俊目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弟可是糊涂了?兄长教潇池娶姜家女子?”

纯仁不说话,澄信几觉荒唐:“潇池不过十三年纪,那孩子秉性家主如何不知?至今还同蕴儿玩在一处,姜家姑娘足长他三岁,这成甚么!”

“十三如何定不得亲?你那时又大他多少?不过性子天然些,过几年也就好了,岂会一直如此!”

兄长提及当年婚事,澄信一口气堵上胸口便欲讽刺,板着脸强压下去。“我说不成就不成!家里那些子侄,哪一个不成?作什么一定要我儿子!我不同意!”

纯仁一掌拍在案上,“你求我疼昭儿,我应了,如今你又不许池儿了?”他惨声哼笑。“……天下只你两个儿子委屈么?”

澄信双唇微抿,纯仁一声长叹。“此事我原不愿细说,话既到这儿,便也同你讲讲‘委屈’两个字。”

“你恐怕猜我是为拉拢姜知府,才命昭儿迎娶姜氏的罢……”纯仁苦笑,“那是先南安太守膝下独女。如今父母双亡,不过依傍叔父生活。”

“南安太守无嗣,一点家产被兄弟吃尽绝户,姜家小姐一个子儿都没落下。她如今身边只余母亲陪嫁的些钗梳,川蜀士族皆知小姐孤苦,且无箱笼伴身,虽然禀赋绝色,年近十七竟无人求聘。”

澄信再没处打听这些,听得瞠然。

“姜知府如今家财墨尽,就要赴任海东。这姑娘再无甚要紧,他家恨不能就地寻个布衣人家许了。”

“姜氏动意与我结亲,提了家里三四位姑娘。其实他早便取定了自家二小姐,如今十四,正小昭儿两岁。岂知我却还记着先太守膝下那位,特意动问。”纯仁对上澄信,“如何?这亲五爷仍不屑聘结么?”

澄信无言,纯仁举头一声长叹。“不是天下棠棣皆如你我一般……你岂有不明白的?”

澄信半晌一声喟叹。“……岂知姜世叔身后竟是这般……”

“可笑那丫头生得出挑反成话柄。姜知府见我挑中此女,同我说她自幼调弄文墨,又生得几分容貌,‘不大安静’。”纯仁转头,“听明白么,‘才貌双全’、‘通文墨’便是不修妇德、勾栏做派!”

澄信暗咬槽牙,纯仁还道:“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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