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周宜晶没在做一些实质性的作妖,但她太会蛊惑人心了,班级里又流传一些谣言。
这些流言的主人公是谁,许桦深知。但她无力改变。
在某一个晴朗的周日下午,沈嘉序没如往常一样回家,许桦也没回宿舍,就坐在座位上用左手撑着下巴对着窗外发呆,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值日的同学。在最后两个倒垃圾的同学离开,教室里只剩下沈嘉序和许桦。
‘‘大力士小姐,你在发呆吗?’’
许桦以为教室就剩自己了,突然响起的声音给自己心头一颤,她转头看向声源,疑惑问:‘‘你今天怎么没回家?’’
男生懒洋洋说:‘‘突然不想回了。’’又用询问的语气问许桦:‘‘你要不要去我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
‘‘对。’’
沈嘉序将许桦带到了偏远空楼的天台,这个位置可以俯视整座学校,也可以一望无际整片天空。
沈嘉序背靠在墙上解释道:‘‘你们平时跑操,我又不想待教室,就会来这看风景。’’
许桦向前走几步抬头看向蓝天白云问:‘‘我是第一个进入你秘密基地的人吗?’’
‘‘是。’’
‘‘谢谢你把秘密基地分享给我。’’
很安静,除了风来过的声音。
男生也往前走近几步,站在女孩身侧,歪头一字一句道:‘‘你没错,没有任何错,有错的是他们。’’
沈嘉序的声音很好听,清润,略微低沉,吐字清晰。
这句话像羽毛轻扫许桦的心间,酥酥麻麻。
沈嘉序跟她说,她没错。
许桦的倾诉欲因为这句‘你没错’上涨,她此时很想将自己的故事告诉眼前这个好看极了的男生。
于是她便这样做了,她抬起眼皮侧头问沈嘉序:‘‘你要听我的故事吗?沈同学。’’
男生抿了抿唇笑回:‘‘当然,乐意倾听。’’
许桦深吸一口气跟沈嘉序打预防针:‘‘可能有点长,或许有点压抑,我可能讲着讲着会哭。’’
男生故作思考了一下开玩笑说:‘‘没关系,我外套口袋里有面纸。’’
‘‘我可能对学习没什么天赋,从小成绩就不太好,我有一个跟我同龄的堂弟,他成绩比我好,他小时候不知道跟我妈说了什么,从那以后我妈特别在意我的成绩,哦,对了,我家在一个小镇上,镇里只有小学和初中,我以为我初中还会呆在镇上读书,但我妈特别执着让我出去读书,于是初中她就把我送这读书了,我从来没住过校,也没有离家那么远过,以前天天能看见妈妈,上了初中不行了,不瞒你说,初一刚开学,我夜里想我妈,天天躲被子里偷偷哭,好在我适应能力还不错,以为初三也会如之前一样平稳度过,但是那一年,我感觉我活的好辛苦,班主任让我当舍长,可我们宿舍天天扣分,又一次他又把我叫办公室问我这个舍长怎么当的,拿出照片问我,这是谁的床,我就如实回答了,班主任说那个人床乱才导致扣分的,就让我回去了,有个女生问我班主任叫我去干嘛,我就说我们宿舍又扣分了,班主任说那个女生床乱导致的,我不知道怎么到别人嘴里就成了我说那个女同学脏,可是我根本就没说呀,那天晚上那个女生质问我凭什么这么说她,我解释我没有,她不信,跟别人阴阳我,还用水把我被子浇湿了,我很生气,问她是不是有病,她跟周围同学关系很好,没有人帮我,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我那时候有多委屈,我那刻特别想回家想我妈,但是没办法,我妈要我读书,我觉得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小打小闹嘛,但后来,大家渐渐都不跟我玩,不跟我说话无视我,后来更严重,我经过的地方会引起周围人的讨论和嘲笑,经常会有人阴阳怪气我,说我身上有怪味,可我怎么闻都闻不到,宿舍因为天天扣分,我舍长被老师撤了,我老是被安排重活,我反抗不做,她们就跟老师说我不打扫,有一次我被好几个女生拖到厕所灌水,我去找老师,老师简单批评过就没下文了,下一次她们会变本加厉欺负我,上一次我被诬陷偷手机,我之前也经历过,她们把钱塞我包里,说自己钱不见了,老师从我包里翻出来,逼着我道歉,罪魁祸首还假装帮我说话,我跟老师提过两次,他并没有重视,看我身上也没受伤,就打发我走,我离开就听到他跟隔壁桌老师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我有问题。’’
沈嘉序是一位很棒的倾听者,并没有打断许桦的话。
停断了一会,许桦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尽了,眼尾逐渐泛红,梗咽着继续。
‘‘你可能会问我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不像家长求救,我试过,我委婉的跟我妈说班里的同学都不太喜欢我,不跟我玩,我妈没太当回事,说去学校是去学习的,不是去玩的,下学期我严重厌学,不想上学,我妈逼着我去,我哭着说我一点不快乐,同学都孤立我,欺负我,我妈反问我,为什么他们就孤立我,不孤立别人,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