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理“若我没有猜错,这次所派的神使是恒阳神君吧。”
男孩乌黑的眼珠转动,像极防不胜防脱口而出,“这你都知道?”
“毕竟灼日之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使的。”这是他自那日宴席后特意翻出典籍得出的答案。
男孩被束缚住手脚,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威胁道:“既然你知道了,还不快放了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张遂于原地踱步,镇定地让人猜不出用意。“我有一事要你替我去办。”
“你都知我是神使那头的人了,你还敢叫我做事?”
男孩狐假虎威的模样未免有趣,张遂用几近蛊惑的声音告诉他残酷的事实,“有何不敢,你如今不过是阶下囚罢了。可不要再挣扎了,越挣扎只会越痛。”
男孩停止了动作,鼓着腮帮子,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飞的快吗?”
“哼,还行吧。去青州的话大概两个时辰,潮州远一点要多两个时辰,景州就不行了,来回得一日呢。”
张遂见他脱口貌似天真般便将自己的目的说了个精光,丝毫不慌反倒不禁失笑。“你虽年纪小却很聪明,我要的就是这三个地方。”
自然知道你要的是这几个地方,这三处加上大桑都城正是四大福德神君驻守之地,每位神君之手都有一枚见天印,聚集四枚可上达天听,下及幽冥。
这对一个要逆天改命的人来说可是不小的助力。
莫夭顶着蒲邑的样子一副天真浪漫,“去那儿做什么?”
“拿一个东西。”
张遂说完从掌心幻化出一枚见天印,晶莹剔透的小型印章悬空漂浮,周身泛着淡淡的云雾,顶上所刻祥云做镂空处理,印章底部凸起是一个东字。
这倒是让莫夭没料到,原来他早已将东面的印章拿到手了。这个东焱,真是该好好敲打敲打,省的整日里做些个阳奉阴违的事来。
“这个形状和样式你记下,去其他三个地方替我寻来。”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只是一个小孩子。”
“你不是神使的小跟班嘛,你会有办法的。”张遂笑里藏刀蹲下半身摸摸男孩的脑袋,被疯狂摇摆给甩开了。
“我凭什么帮你?”
男孩看似不好对付,实则格外稚嫩。一切流程他都已成竹在胸,所以听见这句问句,只是默默从衣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冷不丁塞进“蒲邑”嘴里。
“我不仅会医人,制毒也颇有心得。你方才吃下的便是我最新研制的毒药,叫做魂牵引。这种药吃了,如果在三日内没有服下解药,魂魄便会一点一滴散于空气中,碎的抓都抓不住。”
还真是人面兽心啊,瞧瞧这张温雅的脸慢吞吞吐出的话有多恶毒。魂牵引,怎么好像针对的是她呢。
“所以,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你若不回来,就只能被拿去做标本了。”
“蒲邑”感觉不舒服,调整了一下坐姿,“你们大人的心也太凶了。那你好歹给我解了这绳子再说。”
“那可不行。不过我会给你另加一道法术,让它隐于暗处,不至于束缚你的行动。”
得,既要又要呗。既然不解,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顺便抽空可以想个法子怎么据为己有。
门突然被轻敲了两下,外面传来压低声音的汇报声,“主子,门外有位莫姑娘求见。”
“我知道了,让她先在大堂稍等。”张遂猜到应该是青丝,或许是为了那陈眷年失踪的事。只是他如今分身乏术,既要探寻死囚的身份,又要防着痴线的推进,朝堂内外波澜再起,实是抽不出多余的精力。
“蒲邑”一听也料到了是青丝,早就与她说了来找张遂帮忙,磨蹭到这么晚才到,估计是沈府眼下不太平。不过正巧了,就让她来推一把。
张遂不是要聚痴嘛,她就从源头打断,让他散个干净。
“你应该一直想知道南城都牢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吧?”
“你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从那个衙头身上寻到了血脉相连的味道。”男孩故作天真的笑容映入张遂的眼眸,骇人的威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