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间生死(1 / 3)

他一愣,就看见石子经过文岚枫身边时,明显慢下了速度。无形的音浪形成了重重阻碍,一波又一波袭向文迹渊。

池霁轻轻拍走了手上的碎渣,轻而易举截住了那颗石子。

堂中还在继续。池霁懒散瞥了眼情况,指尖触上那颗有些硌人的石子,推动着它将纸片卷开。

上面映着一行凌乱的字,还没干透的墨更是飞溅在这不大的纸片上,柳静姝的着急清晰可见。

——让文姑娘停下!

停下?

纸片被他逐渐握拢在手里,池霁抬头,目光穿过堂中形势分明的几人,落在了柳静姝身上。

他神情戏谑,不做举动应她。反抱了手环在胸前,斜了身倚在一边的栏杆上。

在柳静姝灼灼的目光下,池霁将目光挪到了堂中几人身上,继而又含笑挑了眉,朝柳静姝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

为什么要停下?让文迹渊多吃点苦头不好吗?

见他这副样子,柳静姝心下了然,敛眉深思间,文迹渊已经重重咳出了一口血。

“哎他……!”柳静姝被吓了一跳,慌忙抓住了沈牧仪的手,凑在他耳边道,“虽然我也挺讨厌他的,但他要是就这么在曲水亭出事,也是麻烦一件。”

沈牧仪听罢,却先看向了池霁。

池大浪子在看见他目光的第一时,就从鼻尖轻哼了声,似乎对沈牧仪横竖看不惯。与东来顺那时一样,他应是对这样超出掌控的局面不太满意。

沈牧仪在那一眼里,看懂了他为什么这般态度的原委——他仍是不太愿意让柳静姝知道从前的事。

在池霁看来,若非当时他不声不响将柳静姝带到了遥安,也不至于让章琅泉有机可趁,能将柳静姝带到了野郊,告知一切。

池霁这个人,便如他曾说的那样——我要如风自由,我要看尽喧闹。

杯酒走天下。

但他内里又实实在在生着护短的脾气,于是在文迹渊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门来时,他放任文岚枫在曲水亭打出这般动静。

那他对柳静姝呢?

沈牧仪忽然意识到,池霁千万般不肯告知柳静姝有关从前的举动,是否又是一种别样的护短?

他敛了眉,低头对柳静姝道:“池霁他……对你应该有几分心软。”

柳静姝嘴比脑快:“他为什么会对我……”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了。张牙舞爪地冲池霁无声喊了句:“哥?”

本就注视着他们这边的池霁怔在地,像是不太相信那会是柳静姝嘴里喊出来的话。

沉默无言地看向沈牧仪,便看见少年眼里又露出了那种神情,与在东来顺灶房他说六年前时,一模一样的神情。他觉得沈牧仪有些欠。

池霁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也并非看上去那么风清月朗,暗暗“嘁”了声在,终是在那声“哥”下,顺从地将笛子拿了出来。

他又瞥了眼堂中的情况,文迹渊的脸色很差。

乐声能扰人思绪,文岚枫的怒气全都浇灌在琴音里,加之还有邬渡春暗搓搓的帮忙,这一场“比试”本就悬殊,更何况文迹渊放任而去的不抵抗。

不过文岚枫终归没下死手。

这一切看上去可怖,但池霁却看得出来,她只不过是将力道控制在一个恰好的位置,叫文迹渊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却也不会太好受。

池霁叹息着摁上笛身的孔洞,呼吸间,一曲悠扬舒缓而出,慢慢融进了琴箫之中。

文岚枫的身形在听到笛声的融入后一滞,刹那间,她竟然拨错了一根琴弦!

音错、曲错,反射到文迹渊身上的意思就全错了。

他倏尔嚎叫一声,原本还能勉强忍受的他密密麻麻沁出许多汗水。

池霁见状,立马调转了曲声。原本舒缓的笛声拔高了音色,琴箫却弱了下来。

关鹤慌张扶上文岚枫胳膊:“岚、岚枫姐?”

文岚枫抽不出心思来应对关鹤,弹琴者大忌错音,她却因池霁的介入而犯了这最基本的错,已然顾不上要对文迹渊怎样。她可没想要弄死他!

稳定住心神,文岚枫拨动琴弦,做了这曲里的从属者。

笛声的音色要比琴箫亮上许多,像是赫然止住暴风雨的那一抹天明。文迹渊出汗的速度慢了下来。

他蜷缩着倒在地上,街上已经有有心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柳静姝眼疾手快地拎了块“闭店”的牌子放在门外,随后“啪”地合上了店门。

地上这个人怎么说也是高官的孩子,要是这副模样被人看见了,可就解释不清了。

柳静姝沉沉看了眼池霁,他闭眼吹奏时极其认真,束起的发垂在身后,酒壶被放在栏杆上。

曲声渐渐由急变缓,昏迷在地的文迹渊意识不清,眉眼却由痛苦的扭紧渐渐舒展开来。这个金贵的二世祖向来威风惯了,此刻这般,真可称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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