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淮烛想。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不知什么时辰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生日宴终于散了。
在她看来,这场生日宴的目的直白得有些刺眼。那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讨喜头来的,只是她也看不出来其中的门道,只明白那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流露的是一股凄凉。
舞女早就退了场,她以为会出现的那一幕刺杀也早已烟消云散。
柳淮烛几乎能断定这个人不是齐庭,她匆匆洗了一把帕子,没管上面的血迹洗掉了没,就走出了殿宇。
她要找到这个人,她要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一转角,就在黑漆麻乌的一座石山后,听见了那个人开口的声音:“咳咳……”
他又咳了两下,想来身体当真是不行的。柳淮烛止住了脚步,站在那听他道:“我知你并非宫中之人。若要论究目的,不外乎是来杀我的。”
“不过姑娘,我仍要劝你快些出宫去,离开渭城,回到你来的地方去。这座围城里杀机众多,要我命的不止你这么一个。”
“我早晚会死在某些人的手中,但姑娘若因为我,平白无故丢了命在这里,反倒让我手上无端沾了一条性命。这种行当,我可不愿。”
柳淮烛僵在原地,她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刹那的心情,三分震惊里夹杂了四分不愿相信。
她的短刀拔鞘而出,横在了空中:“你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