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你。”
连公仪长亭也吃了一惊。
“你为什么选我?”
花似雪道:“因为我想让你高兴。你高兴,就会放了他们,是不是?”
公仪长亭笑得很愉快:“是,是。美人的要求,我从来不会拒绝,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美人。”
花似雪选他,确实让他很愉快。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
花似雪指着两名虬髯大汉:“你让他们出去,我不想被其他人看见。”
接到公仪长亭的眼神,两名虬髯大汉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却又不敢忤逆,跨着刀出去了。
眼睛看不到,耳朵总听得到,他们相信大公子的实力。
两名大汉刚走出去,就有四个卷发碧眼的波斯奴抬着一张床走进来。
床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两个人。
床是用檀木打造的,上雕花纹,罩着一顶华丽的芙蓉帐,帐下垂着十四粒流光溢彩的夜明珠,床一动,明珠相碰,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这张榻适合放在辉煌的宫室里,放在华丽的大房子里,却绝对不适合放在这样一间又旧又小的房子里。
这简直就像又脏又臭的乞丐手里拿着一个发光的金碗,奇怪得要命。
床已在地上,四名波斯奴恭敬地朝公仪长亭拜了一拜,出门去了。
“还不过来?”
“你先放了他们。”
“我已答应饶他们不死,我说过,我最不喜欢敬酒不吃的人。”
谁也想不到公仪家肝胆向楚家人下手。
公仪长亭此次出手又快又狠,打了温玉山一个措手不及,温玉山本没有任何防备,身边竟连一个侍卫也无。
两边实力不均,根本没有谈条件的机会。
花似雪已走到公仪长亭身边,天青色外衫滑落。
“不准脱!”裴云惊眼睛发红,像一只在牢笼里挣扎的野兽,可身上的绳子乃是钢丝打造而成,刀割不断,火烧不断,人力又哪能挣得断?
温玉山躺在地上,白袍子已被鲜血染红大半。
他静静看着花似雪,嘴唇已发青。
一件,两件,身上只剩下藕荷色的肚兜,以及…亵裤。
花似雪不动了。
公孙长亭盯着她丰满的胸膛,手不自觉痒起来,忙伸手去扯她的衣襟。
指尖才碰到她的肩头,忽地一股大力将他冲出去一丈远,重重撞在墙上,密集的拳头已落在他的脸上,花似雪红着眼怒吼:“我不允许你侮辱他!”
咔嚓。
鼻骨碎了。
咔嚓。
下巴脱臼了。
公仪长亭被打得头晕眼花,怒火丛生,左手屈指成爪钳住花似雪的肩,右手成拳,一拳打在她的心口上,竟生生将她打飞出去。
他打人专击要害,第一招就能令人痛不欲生,再无还手之力,可谓毒辣。
花似雪飞出去时,温玉山忽从地上弹起,双臂一伸,花似雪就落在他怀里。
他一挥袖,白色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已被他护在怀里。
两名大汉听见声响,破门而入。
公仪长亭站起身,伸手抹去脸上血迹,手上本就有血,此时越擦越花。
“给我剐了。一刀一刀的剐,一片肉一片肉的剐,如果他们死得太舒服,我就让你们死得不舒服!”
大汉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专门割肉的小刀。
平时割烤肉,现在割人肉。
大汉一手握刀,一手去揪温玉山的头发,忽然,只听“咻咻”两声响,两点青光破窗而入,分别打在两名大汉身上。
九尺高的大汉竟像两个弱不禁风的少女般被打飞出去,将土墙撞出两个大洞,手中小刀飞出三丈远。
一个人影从窗口窜进来。
公仪长亭大惊:“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冷冷道:“你管不着。”
那人一个箭步冲到正温玉山和花似雪身边,正欲扶起他二人,公仪长亭屈指成爪,忽然出手!
他的武功就像他的人一般,又坏,又邪,又毒辣,专攻人要害。
一抹亮光闪过。
皎如月色,冷如刀锋。
月光已抵在公仪长亭喉咙上,沁出丝丝血迹,只要再往前近一寸,必死无疑。
这柄剑的名字,就叫“月光”。
黑衣人道:“你再往前一步,就会死。”
他的语气虽冷漠,却毫无威胁之意,只是警告。
他从不说威胁的话,从不威胁任何人。
他认为,威胁是最愚蠢的自我暴露,会快速引来敌人的报复。
他若要杀对方,只用剑。
黑衣人的瞳孔又黑,又冷,像隆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