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几人转到破庙前,孙清彪率先打了个寒噤,小庙状似寻常,隐在将现未现的暮色里却像蒙上一层诡谲恐的色彩。
莲花壮士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我是在照云山上撒欢儿奔跑长大的,山上没有一处地方是我不熟悉的,怎么看这座庙却觉得,却觉得……”莲花壮士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有人往他脑中强塞了一段记忆,他无法否认这样东西的存在,却觉得半点儿亲切感也无。
孙清彪和另三位壮士在成为山匪前也都是附近居住的山民,听了莲花壮士的花都露出迷茫的神色,他们也有相似的感觉,不过他们飘散的思绪很快被拉了回来。
窸窸窣窣,不远处的林野间一阵枝叶颤动,紧接着有巨大黑影在林间一闪,几道绿莹莹的幽光从树丛中钻出。所有人瞬间意识到那里藏着什么!
莲花壮士难得严肃了语气:“妖兽蛰伏在此,一定已经盯上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庙里是什么情形,要不我、长生、老孙陪着嫂子一起进去看看,另三位兄弟守在庙外留意周围,我们里外相互留意提醒。”
“行,就这样。”这已经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几人立刻分成两队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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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跟在最后入庙,小庙约一进大小,从门外看去,小庙正中供有一座佛像,跟前一条长案,案上有香烛、瓜果供奉,状似寻常。
然而明姝刚踏上门槛,便见走在最先头的孙清彪捂住口鼻连退好几步:“好重的血腥气!”
明姝一愣,很快也察觉一股冲天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气味浓得直冲天灵盖,熏得她太阳穴突突的疼。
然而目光所及,没有尸体,没有伤者,没有血迹,几人面色齐齐一变,不约而同打开火折子在小庙中寻找起气味的来源。很快,他们注意到了窗下一只铜盆。铜盆支在一只架子上,铜盆下方放置了四根正在燃烧的蜡烛,盆内则盛满了红殷殷的血,燃烧的蜡烛加剧了气味扩散,浓烈的血腥气肆无忌惮翻滚在空气中。
“这是故意弄出的血腥气?想做什么?把后来的人熏死???”莲花壮士摩挲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明姝道:“蜡烛尚未烧掉多少,看来弄出这味道的人没走多远。”她说着一愣,忽然想到她们方才来时的路上并未遇见旁人,莫不成弄出这味道的人就在此处?!她一颗心突突跳了起来。人在警觉之下五感会变得格外灵敏,她甚至感觉有浅浅的呼吸声在头顶上方起伏。
明姝下意识仰起脸去看,“啪嗒”一声,一滴微凉落到脸上,明姝不动,只微微睁大了眼眸,心跳得更加剧烈,只见那倒挂在横梁上的人不是几日不见的谢熠舟又是谁?
谢熠舟朝她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明姝只愣愣盯着他看,半晌没有挪开目光,谢熠舟疑惑地挑起半边眉。
明姝抬手往脸上一拭,只见手背一抹殷红,她一惊,趁其他人正围着那盆血研究,没功夫理会自己,飞快地朝谢熠舟做了个口型:“你受伤了?”太孙看起来脸色灰白,眉眼间也不见往日洋溢的生气。
“无碍,司明姝,密道在佛像身后,你快带着那几人进去避一避,剩下的交给我。”谢熠舟在用密音入耳的功法向她传话,明姝敏锐察觉他声音气息不稳。短短一句说完后,脸色更苍白几分,过往几次他用内力和她传话一贯轻轻松松的。
谢熠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攀住横梁,等他忙完窥见司姑娘神情时先是一呆,而后像意识到什么,唇角按捺不住地向上翘起,司明姝没有意识到,她此刻望向他的神色有多紧张!
但现在可不是让她担心他的时候,他催道:“司明姝,时间紧迫,去开密道,快!”
明姝猜太孙一定有什么谋划,她点点头,提起裙角快步转到佛像身后,依照谢熠舟指示一步一步打开通往密道的石门。
正忙活间,脖颈后方一凉,明姝停留在石门上的手一顿,只听长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不是安榆姐姐,你是谁?”他不知何时如一道鬼魅飘到他身后,此刻正拿刀从后方指着她。
明姝直立起身子,冷声:“安太太应该告诉过你,我是来帮你们的。如果你再也不想见到安榆,大可以继续拿刀指着我。”
李长生面露困惑,慢慢收回手中短刀。
从梁上谢熠舟的视角看去,瞧不见长生收手的动作,只当明姝面临危险,他想也不想手指一屈,一弹,一粒滚珠飞速向长生肩膀击去,明姝暗叫不好,然而滚珠去势极猛,一瞥眼打到长生身上。长声吃痛,厉声回喝:“谁?”
这一下小庙内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朝横梁上的谢熠舟飞去。
莲花壮士面色一变:“秦大哥,你真的在这里?”
孙清彪有些激动:“我就说,秦桑一定有问题,他好像受伤了!我们几个联手把他制服不成问题,白莲花,别傻乎乎什么人都去认大哥了,快把秦桑安榆绑起来,带回去严刑拷打,一定能问出那些失踪弟兄的下落!”他一拍脑袋:“我把外面三个兄弟一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