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被捋直,上面的符文展现出来,形状怪异不是普通的字文,线条密密麻麻像一张诡异的人脸,就算是青天白日也显得惊悚。符纸颜色深贴在木门上不易被发现。
小厮直视了符纸一眼又默默埋头,像是忌惮符纸。
等他一贴完,旁边的人立刻搬来一盆开得正盛的绣球花将符纸遮住,过一会儿来了几个人,抬着梯子攀上高处,在屋檐下挂起红色灯笼,诡异当即被缓解,又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模样。
早上的一出闹剧并没有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几个剃头匠闹事而已,大约无关痛痒。
洛晏不敢多看怕被发现,她挪开目光和姚镜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两人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丫鬟塞住鼻子点了一炉香。洛晏闻见和香囊一样的香气,她急忙屏住呼吸。
丫鬟退出房间,将门合上。
等了一会儿听见丫鬟跟门外看守的人吩咐了几句离开后,洛晏迫不及待端起茶壶想把香浇灭,可惜茶壶里一滴水也没有。手边也没别的东西,洛晏用茶杯压灭燃起来的香。
姚镜双幻觉更严重了,他将枯枝放到凳子上,转头对着柱子一脸严肃道:“陆兄,姚某不得不说你了。你这个站姿一点也轻松,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如此拘谨啊……”
片刻,他对一旁的帷幔摆摆手笑得很无奈:“姜兄,你这样就很好,随性又飘逸,像个神仙一般。”
洛晏:“……”
他一个人忙忙碌碌,要是她在门外,当真要以为屋里有多热闹了。
洛晏捂着鼻子,憋气憋得脸颊通红,一阵无语。她蹲到门边,小心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又捏碎几截辣椒,闷着声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额头抵在门框上,洛晏盯着白皙的掌心喃喃:“要是能放点血,应该好点……”
门外的大锁晃了晃,发出冷漠的响声。
“真是!”
看得起他们,一扇门上两把锁,窗也没有。她叫了几声姚镜双想让他开锁,但他已经进入下一个剧场了,婉拒别人劝他吃饭。
片刻,洛晏抱紧双臂缩得像只蘑菇靠回门边很苦恼:“害!不行不行啊,会添麻烦的!”
也不知道姜寂洲在哪里怎么样,王溪又是怎么找到她的,又为什么要抓她?洛晏脑袋一片浆糊,又饿又困。
她回头竟然看到屋里摆满了吃的,香喷喷的烤鸭,色泽诱人的海鲜粥……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撕掉符纸,我来帮你们。”
洛晏敲敲脑袋,被女鬼小姐的声音吓得激灵。她拿出藏好的芥子袋,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符纸?符纸在哪里?”洛晏不解。
女鬼道:“在镜子后面,水盆下面。”
都是些很古怪的地方。
洛晏按照她说的,果然在相应的地方找到了几张绘着人脸的符纸,和她刚刚看到的一样。
这时洛晏才从芥子袋里拿出伞,撑开,再点燃香。在要昏厥的前一刻洛晏被扶住,大股空气灌进肺里,房间里的香气快速散去,神智渐渐归笼。
洛晏反应过来,还是哭了。
女鬼小姐拉住了她的手,鬼和人的体温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寒得像冰一样。
洛晏泪流满面,“谢谢……”
女鬼小姐俏皮一笑,“不用谢,客气喽。”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啊?”
女鬼小姐道:“因为我差点死在这里啊。”
“呃……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我一时忘了你身上还带着雪花印了。”
洛晏刚整理好的表情再次垮掉,“……啊?你是这里的丫鬟吗?”
女鬼小姐把她拉起来,将伞塞进她手里,“嗯……算是吧,好啦,你来打伞,替我维持人形。”
“你想做什么?”女鬼问。
洛晏道:“我想找一个人,他可能出事了。你见过的,就是昨晚我们几个里面穿白衣服,背着一把长剑的人。”
“这个忙可以帮我吗?”
女鬼小姐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俊俏小公子啊!”
她有些为难地道:“我倒是很想帮你,但这府里对我来讲就是铜墙铁壁,五步能碰见十张符。”
洛晏低头又擦了擦眼泪,“也没关系,不用抱歉。”
“不过,我可以保护你。”女鬼小姐道,“你不能用符纸自保,但可以依靠我。我清楚地知道这府里的每一条路,每一个房间,大概能猜猜钮婆把你的朋友关在何处。”
洛晏又燃起希望,女鬼小姐道:“条件就是你要和我一同在伞下,出门之后,见符就撕掉。”
这不算太难,洛晏都要答应了,谁知女鬼小姐补充道:“还有……握住我的手,我能借你的阳气避开钮婆的阵法检查。”
洛晏怔了一下,苦涩地应道:“……好。”
她牵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