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1 / 2)

身旁的草丛嗖嗖地响了一阵,好像是某种中小型的动物在其中穿过,在晃动树叶间的缝隙中,我似乎看见了一袭白衣掠过,但是当我定睛去看时,它又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虞春唯见我伸出脖子在树丛中寻找什么的样子询问道。

那个是安雅吗?不,不可能吧,家里那么多人服饰照顾她,以她的体能,不可能逃过那些人的眼睛还一路跑到这来的,虽说家距离学校不远,要走的话还是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更别说今天有太阳。我这么否定了自己,何况,虞春唯就在身旁,作为“绅士”我也不应该撇下她只为了证实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想。

“没什么。”我还是不放心地朝着白影消失的方向望了几眼,在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将头转回来对虞春唯说。

她露出诧异的眼神和怀疑的表情,不过在我继续向前出发时,她也就释然了跟上来。

“话说,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吸血鬼吗?”她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是空穴来风,自古以来,海蜃市一直有吸血鬼的传闻,据说那是一种躲藏在黑夜的阴影中伺机袭击路过的人的生物,它们会吸干目之所及一切生命的血液以维持自己的长生不老,就在前几年,报纸上还曾报道过近郊的一位牧场主近乎一半的奶牛遭到了吸血鬼的毒手死亡的故事,不过后来被证实,整件事只不过是那位牧场主自导自演的事件,目的是骗取高额的保险——没错,由于长久以来的吸血鬼传说,海蜃市的保险公司还真的推出了“吸血鬼保险”这样的东西,不过根据他们自己的年报数据,这个保险从未确实兑现过,即便如此,每年依然有人源源不断的为这“可能的”吸血鬼袭击投保。

类似上文这样牧场主的例子实在太多,每过一段时间,当吸血鬼的传说逐渐只存在于老人们给孙子孙女讲的故事里时,就会出现一起或数起说是吸血鬼犯的案子为人们茶余饭后多添上些谈资也让保险公司大赚一笔。我也本打算以这些常识来向虞春唯解释吸血鬼并不存在,但在看到她“谈吸血鬼色变”的反应后,又不禁想要逗一逗她:“吸血鬼是存在的哦,我家的后花园里那个红色的砖房里据说就存在一只吸血鬼呢。”我降低了声调,阴沉沉地对她说。

“唉?骗人的吧,你是在吹牛唬人吧。”嘴上说着不相信,虞春唯的手却拉住了我手肘处的衣褶,这种并非来自亲人的异性接触让刚刚春心萌动的我很是兴奋。所以无论是男人的面子还是想要虞春唯再靠近我一点的欲望,都催促我继续说下去。

不过,说实在的,我对吸血鬼的知识也只有两个途径来源,一是班里那个又高又瘦的或许是因为早熟脸上小学时脸上就已经爬满青春痘的袁正明,他似乎是学校里某位和校领导很有关系的后勤人员的孩子,无论在学习能力还是学费上都作了方便,所以他也就时常能够搞到一些我们父母不允许买甚至我们都看不到的玩意,其中最受欢迎的便是各种小书,因为方便藏而且不像玩具有时间地点的限制。而有关吸血鬼的小说和图画书是其中最热门的——当然是由于海蜃城的吸血鬼文化——甚至一度到了脱销的地步。但是,那些我看过的想必虞春唯也都看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说道显然会被认为是在瞎编胡扯(虽然确实是),因此我必须动用我的另一个知识来源,那就是我母亲的书房。

我曾经说过,在安氏公馆的三楼有一整间屋子装满了我早已去世的母亲的书籍,里面不能说包罗万象也至少是琳琅满目了,其中包含的书籍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怪谈杂志应有尽有,不过母亲似乎并不是一个爱整理的人,也肯定不是什么强迫症患者,书籍就像是自己从书架上长出来的一样杂乱无章,既不是按照内容也不是按照其外表的颜色或大小来排列,正如透过书房狭窄的长窗看到的别墅那不知道荒废了几个世纪的后花园一样——植物并不是为了给人看或者与人方便地自顾自生长着。我提到的那个杂草掩映中的红砖房子便是曾经从书房的窗子看到的,而书房也是安氏公馆唯一一个面朝废弃花园却不是由家里的佣人居住的房间。

正是由于以上原因,我养成了看书很杂的习惯,随手挑到哪本就看哪本,就算上次没看完的也并不着急接着看下去。不过父亲似乎并不喜欢我的这个习惯,并常常因此责怪早已去世的母亲,他告诫我学习不能宽而浅宁愿小而精,这样才能干出一番大事,然而对于父亲的这番话我只是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依旧我行我素,毕竟看课外书又不是上学,当作一种艰苦的工作来钻研对我来说大可不必。受到这个习惯的影响,我似乎什么都懂上一点又什么都不真正了解,但对一些完全的外行人而言,这种囫囵吞枣得到的浅薄知识也足以作为炫耀的资本了,尤其是在常年在医院无法接触外面世界的妹妹面前,我显摆着那些似懂非懂的学问,实在深奥的问题也可以依靠出众的诡辩技巧搪塞过去。我们就像是井底之蛙和井,蛙满足于井为它圈出来的那片天空并崇拜着似乎无穷无尽高大的保护着自己的井,井也对自己拥有这么一直永远不离不弃永远被自己控制着的青蛙而自傲。

既然那样的招数对安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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