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闯(1 / 2)

载着苏望轩的船只远去,今夜的郢都,下了小雨。

裴青黛手中拿着一封信笺,正在出神。裴映洲搬离了裴府,裴家大郎二郎又在外地,裴家只剩她这个嫡亲的女儿在家中。

母亲这些日子在自己跟不知说了多少遍裴映洲逆子,连带着将藤月骂了个狗血淋头。裴青黛只能应声,想起不久前祖父对她说的话,难免有些羡慕。

三哥虽离了裴家,却可以和自己的爱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她……

裴昭知裴青黛心结难解,前几天特地传她问话。老人那一双混浊却睿智的眼,让裴青黛觉得无处遁形。

他说:“青黛,我知你心仪太子。只是身在裴家这般的高门大户,多的是身不由己。若你强行嫁了太子,陛下为了平衡世家,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给裴家带来的,就是灭顶之灾。”

裴青黛自幼在裴府算是上掌上明珠,自然做不出用裴家满门换自己姻亲之事。

她心中苦涩,只能低低应道:“祖父教诲,孙儿一直铭记于心,从不敢忘。”

裴昭顿了顿,心中怜惜,又道:“太子心思深沉,你嫁过去,未必长久。安王少时,也曾与你一同求学,那孩子心性远胜常人,却十分温良,亦可堪为良婿。”

这是在劝导裴青黛往前看。

可安王是何模样,裴青黛早已记不清了。

从少女时,她的一双眼、一颗心便都扑在魏卓君身上,宫里宫外,谁不知晓裴家小女与太子天作之合,是内定的太子妃。就连陛下也曾与皇后打趣,说青黛端庄贤淑识大体,只有太子妃之位才不会委屈了她。

帝心难测,曾经能笑着打趣她与魏卓君的魏明帝,如今却亲手将她与殿下拆散。

这事旁人做不得,只能她来担这个恶名。

不久前朝阳公主送到府上的请柬,被裴青黛回绝,只说自己身子不大爽利,来日再会。

谁知昨日竟是光明正大的借朝阳的名传了信笺来,信笺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明日晓暮亭。”

收讯是日暮,相见便是破晓,明日晓暮亭,并不是旁人以为的距荣国公府十里的晓暮亭,而是——破晓,于木停。

破晓十分,松木之下。

这是她与魏卓君的秘密。

难为他还记得。

裴青黛攥紧手中的那封信笺,将它递到了烛光之下。信笺上熟悉的字迹,令她有些伤怀。

今日她在府中待了一整日,没有去赴约。

外面的窗户吱呀吱呀响着,令姑娘感觉有丝丝凉意,原是不知何时下了小雨,凉风从窗口袭入屋内。裴青黛摇摇头,索性放下手中的那一封信笺,起身去关那扇半开的窗户。

她欲推上窗,却发现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惊讶发现窗台上有了细密的水迹,正要回过身,蓦然被人捂住了嘴。

裴青黛心中一惊,正想高声呼救,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青黛,是我。”

她的心情陡然放松,眼睛一酸,泪已是落了下来。裴青黛强忍着难过,去拨开对方的手。

他怎么会来?

裴青黛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庆幸欢欣还是惊讶退避。

太子殿下在她心中一向是光风霁月的君子,做不出擅闯女子闺阁的事,就连定情那日,也只是克制地拉住自己的手道:“青黛,等我从韶州回来,你便是我的正妃。”

如今身后的人,如窗外的风雨一般冰冷,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裴青黛从担忧他在韶州失讯、到陛下欲赐婚裴家,整日郁郁寡欢,不曾好过。今日狠心放手,更是心中大恸。

微凉的气息呼在女子耳边,魏卓君终归还是将裴青黛轻轻放开道:“青黛,这些天不见,你可还好?我听闻你不太舒服……”

魏卓君今日在那棵松树之下等了许久,直到天黑下起了小雨,他才发现,距约定,已过了许多时辰。

姑娘不会来了。

可是他不甘心。

他步步为营,终于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不想任人宰割,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要拱手相让。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

魏卓君隐去表情,又恢复往日那个关怀备至的太子哥哥模样。

“承蒙殿下关照,臣女已无大碍。外面风大,殿下快些回宫吧。今日之事,臣女定当守口如瓶。”裴青黛将理智拉回来,后退了半步,恭敬道。

魏卓君察觉她刻意的疏离,但还是笑着逼近,话语轻柔:“那我命手下传信给你,为何不愿相见?”

裴青黛咬唇,不说话了。

魏卓君顺着她的目光眼尖地看到桌上那封信笺,烛光下,十分刺眼。

半晌,姑娘道:“回殿下,臣女不知此信是殿下所书,方才正欲销毁。”

“青黛,少时在宫中,你的楷书,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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