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马拉松完赛选手可以获得纪念品一份。

类似赛事包的袋子里,装着“第七届H市全城马拉松”字样的各种周边产品。

两个冰箱贴被傅集思贴在了冰箱上,吸着关赫丽在家几天给她订好的运动计划。

她满口答应,等关赫丽回S市了,就准备转头忘掉。

过度运动后肌肉酸痛,傅集思连路都走不稳。这时候被赦免了做26岁好女儿必须尽到的责任,关赫丽让她坐着,别来掺和帮忙。

两个人吃饭,唠点亲戚邻居家的八卦外,只能说些未来打算。

已经长大的女孩,不适合再做幻想,也不适合再和妈妈追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关赫丽给傅集思夹了一筷子菜,心疼她每天公交车来回,计划着给傅集思买辆小车。

傅集思嘴里有饭,呜咽说不清话,只摇头说不要不要。

“早买晚买的事,更何况早买早享受。”

“我不敢开。”她如是说。

“不敢开就要练,找嘉嘉带你练练。她那种小车就不错。”

“嘉嘉的车是……”话说到一半,她停住。有些事情犟不过关赫丽,做了这么年多的听话女儿,吃过教训也摸出经验了。于是话锋一转,答应下来,“嗯!我改天找她带我练练。”

这个话题一过,下一个话题轻飘飘砸来。

傅集思筷子掉了一只,转身去厨房重新拿,身后关赫丽望着她的背影问:“集思,在澎杨工作怎么样?开心吗?”

水龙头开着,冲洗筷子上看不见的明显灰尘。这种氛围里,她总忘记时间,忘了倒数正常人的反应速度,以至于那两句问话穿过水流仍能传进耳朵的时候,一种不耐烦又忍无可忍的情绪险些要将她淹没了。

深色的竹筷子,在水底下折出另外的弯曲弧度。手很凉,表情也不热乎。

关上水龙头,甩了甩那只筷子上的水渍,佯装没听到妈妈说的,故意大声“啊?”了一句,问妈妈说:“你说什么?”

“我说在澎杨工作怎么样,开不开心,和同事处得好吗?”

“挺好的呀。”她拿了双新筷子,在关赫丽对面坐好,避开眼神交流,开始吃菜。“我是’忙内’,就是团队里年纪最小的意思,大家对我都很好,很照顾我。”

“那妈妈就放心了,”坐得端正的中年女人,突然放下筷子,看女儿夸这道菜,又囫囵吃着那道菜,收住眉眼,“还有一件事。”

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傅集思舀汤的动作没停,还是不去看她。“什么呀?”

关赫丽说:“去相亲吧,集思。”

瓷勺子没拿稳碰到瓷碗,发出好大一声。这个家就她们两个人,安静,荡着碰撞的余韵,甚至让傅集思觉得窒息。

“什么相亲?”

“妈妈之前有个同事的儿子,比你大一点,也是医学生,今年就博士毕业了。你去认识认识,怎么样?”

“妈,你之前不总是说……”

“嗯,”关赫丽应下来,“我之前总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因为我想你进步,独立,不想你因为有了别的选项而变得不上进或者偷懒。但是集思,是时候该认识一点新的人了。”

她咬着筷子,眼神放在碗里,想把心里不确定的那个名字说出来,“是因为陈……”

是因为陈感知吗?

是因为不喜欢的人重新出现在傅集思身边,是因为很多年前捣乱的人现在看来也像伺机搅和她们的生活一样,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坐在一起对话吗?

是这样吗。

“不是。”关赫丽打断说,“不是因为别的谁,是我为了你好。”

不需要解释了。密密麻麻的神经压迫感,焦灼地充斥大脑,傅集思化这些奇怪的情绪为食欲,开始着急地扒碗里的饭。

“知道啦。”她弯弯眼睛一笑,看着关赫丽像在照一面镜子。

*

学校大会议室里正在开会。平时参加每周例会,在礼堂前排坐满的众多教职工里,傅集思得了闲就会放空发呆,现在换成了会议室,所有人围着坐,谁走神谁不专心,一眼明了。

领导咳嗽一声,傅集思将圆珠笔的笔芯按压回去,适时看了眼屏幕。

装得很好,没有人发现她正在神游。

不能玩手机,也不能像学生时代一无聊就在纸上涂鸦的场合,只能静坐着发呆。

偏偏对面坐着陈感知,视线在空中交汇,偶一碰撞,就由傅集思率先别开眼,去细数白墙上不可查的斑点。

他瞪大了眼睛,前倾身子,和桌面形成一个还不算太尖的锐角。

高谈阔论的领导以为在座这位年轻有为的校友有不同意见,点了陈感知的名,问他有更好的想法吗?

他脑袋卡壳了,呆呆站了起来,像个准备答题的好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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