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一下周围,才重新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奇怪的游戏、诡异的家人、闻所未闻的疗养院......
一切好像都超出了平常的范畴,她的生活正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奔去。
时雨将松散的扣子重新系好,穿上拖鞋站到镜子前拍了拍被睡得皱巴巴的病号服。最后又草草地用五指代梳子,稍稍地梳理了一下头发。
阳光无声地从屋顶洒下,将她一头秀发照成了金灿灿的板栗色。
她沉默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良久,末了,僵硬地扯出一个算不上开心的笑容,而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整栋疗养院里依旧安静异常。别说来往的医生护士了,就连蚊子她也没看见半只。
空荡悠长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就在她没留意的时候,突然有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少女从前面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她:“时雨,我可找到你啦!”
时雨被她冲得往后一退,抬起来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就只能僵在半空。
眼前这女孩和自己年纪相仿,小脸一直笑盈盈的,讨喜得很。
不过——
昨天宋卿远不是说这层只有她一个人嘛?
这女孩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女孩虽然长的嫩,但和时雨一般高,这样抱着她又摇又晃地着实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等等,等等,你先停一下。”
她这话一出,女孩立即住了手,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时雨,是我呀,唯初!”
“?”时雨表面淡定,其实内心早已泛起汹涌的波涛。
你谁啊?
唯初笑起来脸上有很明显的婴儿肥,一双杏眼弯弯的,加上双丸子头和齐刘海,看起来就像个喜庆的年画娃娃。
时雨话还没问出口,就看见宋卿远从不远处的楼梯间里走了出来。
“哎?是老大!”循着她眼神望去的唯初见到来人可比她兴奋多了,举起手就大力地挥舞起来,一边挥还一边喊着“老大”。
亲切的架势仿佛看到了亲哥,这让站在一旁的时雨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和他很熟?”
这回轮到唯初疑惑了:“老大,我们抵抗军的首领,时雨,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吧?”
她这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让时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在她摸着脑袋绞尽脑汁想要理顺关系的时候,震耳欲聋的起床铃猛地响起,将时雨从睡梦中硬拉到了现实。
呼,原来是梦啊。
她睁开眼,望着花白的天花板发呆。
不过这梦还真神奇,竟然能这么清晰地梦见一个她完全没见过的人。回想着梦境中的双丸子头少女,时雨心中忽然没来由地泛起一阵酸意。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时雨十分不情愿地坐起来,拖着步子朝门边走。
“谁啊?”她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倚在门板上。
唉,这地方没有猫眼还真是不方便。
她正默默抱怨着,宋卿远的声音就透过门板传了进来:“是我。”
她撇了撇嘴,又顺手拽了拽身上的衣裳,才打开反锁的门。
只见宋卿远单手端着餐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脸。惹得时雨不禁浑身一抖。
“怎么,这里面很冷吗?”他沉声问。
时雨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刚睡醒。”然后她就看见宋卿远的眼神慢慢变得嫌弃。
......
辣椒炒干子、鱼香肉丝、麻婆豆腐还有一碗萝卜排骨汤,虽然很巧都是她爱吃的菜,但一大早就吃这个谁抵得住啊?!
她木愣愣地望着眼前一桌子的菜,半天下不去筷子:“宋院,我们疗养院早餐就这么丰盛的嘛?”
“怎么,不喜欢?”坐在对面的宋卿远已经往碗里挖了一大勺豆腐。
“不不不,就是有点吃不下。”生怕惹这家伙不高兴,她赶忙解释,“我早上还是习惯吃豆浆油条之类的。”
“哦。”宋卿远夹起一筷子鱼香肉丝放进嘴里细嚼慢咽,都没抬头看她一眼就轻飘飘地吐了两个字,“没有。”
靠!拳头紧了。
时雨满腔郁闷憋在心里,恶狠狠地盯着对面埋头吃饭的某人,却只敢嚼着筷子在心里诅咒他。
死变态,控制狂,没人性的斯巴达!
一顿饭下来她也没夹几次菜,倒是宋卿远的眉头皱的能夹住筷子。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憋着,小心把自己憋坏了又得延长住院时间了。”他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冷不丁地来了这一句,吓得正在诅咒他的时雨梗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一针见血,真触霉头!
她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