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鱼汤的温度透过碗壁烫到了她的手掌,她弯腰俯首,咬牙忍痛,视线下落,余光留意着那片衣角,不敢有旁的动作,毕恭毕敬,未有怠慢之意。
那边一个叫叶成的伙计却是发觉出她双臂隐隐颤抖,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劝道:“小丫头,别白费力气了,放回去吧。”
闻言,端儿指尖微动,呼吸一滞,眼神里的坚持消散了几分,犹犹豫豫地抬起头来,未想到和已然睁开双眼的陈皮阿四对上视线,她惊地慌忙低下头,咽了咽口水,又重复道:“四阿公,吃饭吧。”声音细若蚊呐,让叶成听着不住摇头。
陈皮阿四深深地凝视她良久,出乎叶成意料的是,他一双枯槁的手从大衣里伸了出来,托住碗底接了过去,依旧一言不发。端儿顿了一下,意识回归后想起他之前嘲讽人的模样,实在有些害怕,冲着他点点头,踱着步子回到了张起灵身边。
翌日,有着前一天的经历,吴邪拦着端儿死活不让她出去,理由是意外收获不一定常常降临,但人生地不熟的,危险却是如影随形的,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不能再让她乱跑了。
“吴邪,我就在附近走走,我哪也不去。”看着面前的一堵人墙,闪身躲避,他偏就不让她过,两人险些相撞。她眉目失落地塌下去,双颊气得鼓鼓的,站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待在屋里多闷啊,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看雪景。”
吴邪一琢磨确实是个不错的借口,要适度约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她看着听话,也不是没有生气的时候。于是他迎着她沮丧的视线了然地点了点头,捡起一根木棍,俯身在木屋周边画了个圈,指着地上的痕迹,对她说道:“只能在这个圈里活动。”
“吴邪,你这是要圈禁我吗?”他难不成是在模仿悟空,端儿让他得意且自满的小表情惊诧地不知如何是好,团了一个雪球愤愤地扔过去,在他转身躲避的功夫,抬脚把他画好的圈子抹掉了大半。
他俩这动静不小,那边王胖子让炉子冒出的烟味呛着出了屋,倚靠着门框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道:“年轻人果然有活力,这样吧,我也听明白了,说句公道话,妹子你想出去玩,天真怕有危险不让你去,对吧?”抬手指了指像是被老师点名罚站的二人,“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天真陪你一块儿,你开心,他省心,我们静心。”
吴邪做不出反驳,但也没立刻答应,绞尽脑汁思考理由之时,端儿在后轻轻推着他走了几步,他诧异地扭头,便看到她一脸兴奋地催促道:“吴邪和我一起去吧,我们一起就不会有危险了。”
如是端儿又疯玩了一天,等到第三天,一众人要商量进山对策,没有时间顾及她,她自知不能再任性,很是乖顺地留在了木屋,及至第四天装备送到,租好了马匹,找来了向导,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便在向导的指示下骑马进山。
雪山积雪深厚,常年不化,若是人踩进去,半个身子都得陷落下去,在山脚时,一队马匹像葡萄串似的走着还算平稳,海拔升高,积雪深不可测,再经验丰富的老马稍不注意踩上去也会下陷,幸而得到向导的帮助,不然会慌得人仰马翻。
期间遇见了阿宁带领的马队,除了搞不清状况的端儿和不露声色的张起灵,其他人皆是面露惊惶,在陈皮阿四的指示下静悄悄地离开,在补给站中休息了一晚,翌日突降暴雪,几人困在雪地里险些被风雪掩埋。
所谓祸福相依,掉进雪坑时,意外发现一块磨崖石雕,样式为伏石而卧的盘崖石龙,雕刻得栩栩如生,相当精美。一众小辈不着边际的猜测,资历老道的陈皮阿四呵斥了他们几句,明确点出这是墓道里的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