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鹭和阿魉的婚事准备的匆匆忙忙。月鹭的邻居本来是要和月鹭的爹爹翻脸的,可是白霄殿下戴着面纱亲自出面,屈尊见了渠魉村的村民一面。
当渠魉村的村长询问月鹭是否可以和人类阿魉结婚时,月鹭和阿魉纷纷诉说相思之情,在白霄殿下的首肯下,邻居没有办法,只能不甘心地送上祝福。
在阿魉得偿所愿,终于可以永远以人的身份踏出密林后,白霄殿下吩咐由我为他送行。
白霄殿下把密林的地形讲给我听,然后由我为阿魉引路。
“这密林的瘴气,摧残着神女的神识,你可得想办法,防患于未然。”阿魉说。
“不劳你烦心!”我冷哼了一声。“听说从九黎再往南边一点,也有四季如春的风景,如果她住不惯,我会带神女离开。”
“那你还不出发?”他瞪着我。
“喂喂!你搞清楚好不好?”我终于爆发了,“九黎你住得,我和神女就住不得?这么着急赶我们走,不会是月鹭撺掇你当说客吧!”
“你可知道九黎曾经是谁的部落?是蚩尤的部落。”阿魉说,“那是比妖王还要厉害的人物呢!这密林分明是用来抵御外敌侵入的,那迷瘴传承于上古时期最厉害的禁术,就算白霄殿下的灵力再充沛,她也撑不了多久!”
“密林对于你来说是监牢,对于我和神女来说,确是栖息之所。”我不想再和阿魉斗嘴,换了一幅诚恳的语气,语重心长道,“你若真的担忧,还是多回来看看白霄殿下吧!她表面说着要与你死生不复相见,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轻易割舍?”
“阿渠!”阿魉忽然打断我,“你觉得白霄殿下真的是神女吗?”
“你什么意思?你在质疑她!她可是和初代巫山神女同一天出生啊!”我说。
“嗯,那妖兽和与神女敌对的神灵侵犯巫山的时候,为什么大巫贤不让白霄殿下留下来,而是选择让白苏与他共抗外敌?”阿魉问。
我想起被关押在盘山族密道里训练的日子,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呃…”
“别装懵懂了,历代巫山神女,都肩负着守护巫山的责任。离开了巫山,白霄殿下难道还能算的上神女么!”阿魉激动起来,“白苏殿下很有可能为了巫山而战死,那么她说不定才是真正的神女,在她殒命的那一刻!”
“你胡说什么!若不是你这个拖油瓶,我很有可能带着白霄殿下重回巫山!这不过是你无端的猜测,”
我伤心起来,“阿魉,大巫贤让我们在巫山结界被破的时候,带着白霄殿下逃走,一定有他的用意!”
“用意?”阿魉望着我泪眼朦胧的样子,似乎心有不忍,“阿渠,你愿不愿意做一回人类,愿不愿意跟我离开白霄殿下?”
“你在说什么!”我连忙攀上树干,“我不!”
“阿渠,不要为了虚无缥缈的诺言而坚守下去了。你是自由的,正如你所说,盘山族和魑魅族在上古时期都被妖祟利用,如今对巫山神女效忠,不也是一种愚忠么?当年你在和我比试的时候,也并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那弥天烟雾下,换了谁,都不可能放过我。”
我表现得十分坚决,阿魉绕着树劝说了我许久,我都不肯点头,可是我知道,我其实很犹豫,很无助。
我就像贪恋美好的弱小稚童,巴望着同伴把我强行掳走,嘴上瞧不上阿魉,实则我只能用坚决的态度掩盖我的心动。
“你真的要画地为牢,被大巫贤的话禁锢在这里一辈子么!”阿魉生气了,“好!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也不会再挂念你了,你以后是生是死,有什么三长两短,都与我无关!”
是啊,阿魉要全身心爱月鹭,要守护在她身边,我我何必成为阿魉的牵绊呢?
我抱着树干,痴痴地望着密林的出口,青阳下,阿魉成了人,他迅速幻化成人,他一步一步走出了密林。
他和我想象中的男人一样,除了他脖颈上那红色的胎记,他哪里都和男人一样。
我呆愣愣地贴着树干,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猛地惊扰了神女。
“你在这里歇着啊。”白霄殿下匆匆赶来,“难不成你又和阿魉拌嘴了?”
“没有,送别,终究还是…”我偏过头,“我今晚就在密林的出口睡着,可以吗?”
“当然可以,密林其实比你想象的大,你可以四处走动,不用天天陪在我身边,无所事事。”
当我化作梳着朝天辫的小丫头,穿着棉袄出现在月鹭家门口时,我看见了一箱一箱的珍珠,被送往了月鹭的家。
“那小伙子叫阿魉,是盘瓠村村长的独生子,如今月鹭靠着聘礼也算一夜暴富了,唉!能和盘瓠村村长的儿子结婚,真是走运啊。”
“这盘瓠村什么来头,还有那个小伙子,真的可信吗?他对巫山神女如此虔诚,可他是盘瓠村的人啊!”
“管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