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么多日,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我当初离开,就没想着再回去。”
附近有人往这边看了过来,宋长明不想让人看笑话,遂越过宋清踏进门槛。宋清关上门,跟着他走到院里。红袖喝退一众丫鬟小厮,自己也退了下去。
宋长明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紧皱眉头,“宋清,别这么任性。你要嫁人了,也该体面些。这话你跟我说也罢了,你嫁到林国公府,人家能容你这么说话?”
这种居高临下的教训姿态让宋清十分不适。她清楚宋长明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一半是因为心底那些感情,一半是因为安顺侯府的体面。可无论哪一种,宋长明都不该这么教训自己。他是一个失败的丈夫,一个缺位的父亲,又有什么立场来教训自己。宋清并非不会演戏,只是有的戏码,她是不屑的。
她盯着宋长明的眼睛,淡淡地道:“若被旁人听去,只怕以为这是苦口婆心的教导了。可是侯爷,从前您未曾尽过一份心,如今又何必来同我说这些?”
被触及错处,宋长明微怔,片刻后开口道:“如今王氏已死,你也离开这么多天,就别再闹了。”
“闹?!”即便早知宋长明不会认错,可听他这么说,宋清还是难以相信,“我母亲死了,活生生的一条命,侯爷却说我在闹?”
宋长明道:“你母亲死了,我也难过。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抓着那些过往不放,总得向前看才是正理。”
宋清冷声道:“侯爷真是厉害,三两句话就将帽子往我头上扣,可宋清受不起。我母亲死了,她在那个侯府里受尽委屈和苦楚,还有从前的我,也并未得到半分爱惜。要我放下这些跟您回去,我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宋长明骤然大声道:“怎么就办不到了?!你跟我回去,做回你的侯府长女,荣华富贵,难道不比你现在这样孤身一人好得多?”
“我不需要!”宋清同样拔高音量,“踩着我母亲尸骨换来的那些荣华富贵,我不需要!”
宋长明道:“什么叫踩着你母亲尸骨!宋清,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宋清道:“我母亲的一条命没了,侯爷还想听什么好话?”
宋长明沉住气,缓了缓才道:“她是自尽,是自己不要性命的,我也不想。”
“是你们逼死她的,是你和王氏,一起逼死她的。”
这句话想一柄锋利的剑,直往宋长明的心口戳。宋长明气得胸口直抖,“那是王氏欺瞒陷害!我也受了她的蒙蔽!你既然知道真相,就该明白一切并非我本意,都是王氏的错!”
“王氏有错,难道侯爷就清白?”
“你什么意思?”
宋清不语。
宋长明沉下脸来,声音是满满的威压,“这里没有别人,你有什么话,不妨都说出来。”
宋清质问道:“当年你明明和王氏有情在先,却偏偏和我母亲说你心中并无他人,是也不是?”
“是,我看王氏不过就是玩物,算不得喜欢。”
宋清继续道:“侯爷真是巧舌如簧。那沈公子呢?”
宋长明脸色微变,眯起了眼睛,“哪个沈公子?”
宋清道:“当然是在我母亲在遇到侯爷之前的那位沈公子。沈公子并未有二心,并未背叛她,是侯爷做了手脚,让他们生了嫌隙。后来,沈公子一家送沈小姐回夫家,路上马车出了岔子,摔下山崖,只有朱朱活了下来。那辆马车,也是因为侯爷的功劳,是也不是?”
宋长明脸上阴云密布。因为宋清说的是事实,这是他心中阴暗的地方,秦家不知道,秦蓁也不知道。
“谁告诉你的?”宋长明问道。
宋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侯爷以这样的方式断了我母亲和沈公子,让我母亲慢慢接受你,依赖你,并利用她,利用秦家,重振安顺侯府。可我母亲得到的却是怀疑和猜忌。你虽娶了她,却不信她。你认为她心里始终有沈公子,并非真的喜欢你,对于她收养朱朱一事也是耿耿于怀。后来那些谣言,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也不是?这也是你后来卖掉朱朱的原因,不仅是威胁当年的我,更是因为你早就厌恶这个跟沈公子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侯爷,我母亲的死,你不是被蒙蔽,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如果没有你的怀疑在先,王氏也不敢那样。”
宋长明不说话了。宋清说的清清楚楚,甚至比宋长明自己所意识到的还要清楚。他想起了一些画面,一些王氏曾在他对秦蓁的抱怨中旁敲侧击的画面。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王氏又问了什么,但他仿佛的确抱怨过秦蓁对自己不够上心,是被王氏看出来了什么?事情过了太久,他想不起来了。只是他隐隐记得,当初谣言四起,“捉奸在床”时,自己感到愤怒,和羞辱,但似乎,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意外。
宋长明再次看着宋清,以那种审视的目光。先前那些还有可能是当年哪个没处理干净的漏网之鱼,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