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执着?”
赵扬想了想,却没得出答案。他认真地道:“我不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觉得喜欢你,没有理由,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果然是言情的设定。
宋清叹息道:“可你知道吗?你也错过了真正喜欢你的人。”
赵扬愣了愣,声音有些僵硬,“你什么意思?”
宋清道:“三天前,碧美人想要来找你,被人杀了。”
赵扬忽地心头一震,像是一块大石头压了上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由捂住心口,哑声道:“谁做的?”
宋清道:“她的身上被人刺了一行字,写得是……行刺圣上之恩,多谢殿下。”
赵扬狠狠按着胸口,心中如刀绞一般剧痛无比,咬牙道:“是赵擎……”
宋清道:“你给他扣上行刺陛下的罪名,害他回不来,他就杀了碧美人。这……”
“算什么本事?”赵扬吼道:“杀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胆子就杀回上京冲我来,躲在外面算什么本事?!阿碧什么都没做,他凭什么?!凭什么?!”
宋清冷冷地看着赵扬,“看,你果然是喜欢她的。”
赵扬怔住,忽地又摇摇头,忙道:“不,我没有,我只喜欢你。你要信我。”
宋清叹口气,道:“罢了,不与你说这些了。我再问你旁的事。江姑娘是个好女子,不该含恨而终。虽然你不算好人,可你既然是她的儿子,我也不愿你落到这个境地。只是,我想问你一句,你那日说的坐上那个皇位,是要为自己的母亲尽一份心,为了报复伤害他的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宋清,果真还是没变。无论是谁,无论怎样伤害过她,只要那人心中仍有保有一丝善念,宋清都愿意去帮他。她的关心充盈着他的心口,努力压制着阿碧之死的痛苦。这一刻,他没有认真思量宋清的话,而是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道:“当然,所以你一定要帮我。我母亲,她是那么好的人,她如此爱我,你要看着我在这里耗尽生命吗?”
宋清微微一笑,“当然不会。”
可那笑容是那样嘲讽,完全不是一个善良的宋清该有的。猛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生出一片深深的绝望。
“你竟然有如此心计……”深沉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烛光中映出了一片金黄色的衣角。
赵扬浑身像浸入冰水中一样冷,怒不可遏地扑到牢门边,大吼着道:“宋清,你居然敢骗我!”
说着,他又跪下来,朝着皇上连连叩头,“父皇,我不是这么想的,我只是为了让宋清帮我,所以骗了她。您待我那样好,我怎么会有报复的心思?”
皇上冷冷道:“那朕对你母亲做的事,你就一点不恨朕?”
赵扬道:“不恨,当然不恨。儿臣都没有见过江姑娘,怎么会恨?儿臣心中只有父皇,绝不会伤害父皇。”
“赵扬啊,”皇上失望地道:“你这里,真是一句实话也没有。朕不会杀你,可也不会放了你,你就在这里待到死吧。”说罢便决然转身离去,任凭赵扬如何求情也岿然不动。
等皇上的身影彻底消失,赵扬自知满盘落空,忽地换了副模样,眯着眼睛冷冷道:“你竟然如此狠心。我母亲那样惨,可你却对她没有丝毫怜悯。”
宋清道:“我怜悯她,却不怜悯你。你根本不是为了她复仇,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就在刚刚,你还妄图用我对她的怜悯来救你。可是赵扬,江姑娘她不会愿意这样的。她若知道自己悲惨的过去被你用作成为皇子,成为登上帝位的垫脚石,只怕是死不瞑目。”
赵扬不为所动,讽笑道:“她已经死了。用她的死,铺我的路,不是很好吗?”
宋清道:“即便你知道她曾经一心想要逃离飞鸟门?”
赵扬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宋清。
宋清道:“江慧,飞鸟门前任门主之幼女,十五岁时偷偷离开飞鸟门四处流浪,十八岁时甘愿受刑,换来自由。淮王殿下,你想知道她是怎么自由的吗?”
赵扬松开手,转过身道:“我对这些没兴趣。”
宋清道:“她剜去颈间的飞鸟纹,用毒药废去一身武力,钉子钉穿了她的琵琶骨。若非前任门主实在不忍,她早已死在那里。若非功力散去,她怎会被困在宫里?这些事,淮王殿下,我不信你不知。可你依然选择和飞鸟门合作,只为了给你的野心铺路。你根本不配做江慧的儿子,不配淑贵妃为了你曲意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