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状:“下次啊,看情况吧。”
周到瞪她一眼,甩甩手:“走了。”
陈溯言家离她家很近,穿过几条街就是。
她出了电梯,一眼就瞧见家里门开着,周到吓了一跳,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声:“妈?”
吴宁应声从阳台走出来,周到抚一抚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进贼了,怎么不关门啊?”
“我让张辰宿取快递去了,他马上回来。”
“他来干嘛?”
吴宁又朝阳台走去,指指头顶:“有个灯泡坏了,我让他来修。”
周到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真把他当儿子了,随便使唤?”
她趿着拖鞋一路跟着她到阳台,窗台边各式的盆栽摆了一排,还有几盆里的土倒了出来,铺在一层油纸上,旁边是些铲子、空花盆和喷水壶,看样子是打算换土壤或者花盆。
“那我使唤你?”吴宁转头看她一眼,指指手边,“来把这盆茉莉的土换了。”
周到亮亮十指上的美甲,故意娇声娇气:“不行哦,我现在什么都干不了。”
吴宁“嘁”一声,不再搭理她:“我就说你靠不住。”
正说着,人就回来了。
顺着脚步声往门口一看,张辰宿胸前抱着两个大号箱子,只露一个头和两条腿在外面。
看他抱得吃力,周到连忙上前帮忙扶着好让他往地上放。
这轻轻一扶,才发现下面那个箱子比她想得要重,她惊呼一声,搭上两只手去提,这才平平稳稳放到地上。
“买什么了这么重?”周到俯身去看快递信息。
吴宁的声音从阳台传来:“营养土和花盆,很重吗?”
张辰宿微微喘着气:“还好,就是太大了。”
周到转身看看蹲在地上的吴宁,又看看挽起袖子的张辰宿,手臂上还有箱子压出的几道红痕。
她走到吴宁身边,小声道:“你怎么把人当苦力呢?”
吴宁动一动酸疼的脖子:“取个快递而已。”
她用手比了比:“这么大的快递......”
吴宁偏头看她一眼,诧异道:“这世道变天了,你都替他说话了?”
周到舔舔唇没再吭声,先去把门关上,又接了杯温水递给张辰宿。
张辰宿接了水,却是走到阳台边上,看着吴宁问:“阿姨,需要帮忙吗?”
“不用,这些我自己慢慢来。”
她一直就喜欢养花草,在北方的时候,整个院子的花草都是她种的。
现在退休了,更是喜欢捣鼓这些。
春天一到,整个阳台百花齐放,很是好看,吴宁买了张小沙发放在一角,周元厉爱着这里喝喝茶。生长最盛的时候,枝叶伸出窗台,从楼下只需一眼就能精准定位到她家。
早冬暖阳照在阳台上,透出一圈圈光晕。
“这叫什么?”张辰宿坐在那张沙发上,随手指指一个盆栽,粉色的花刚开始绽放。
周到说:“三角梅。”
“这个呢?”
周到坐他旁边,身体往前倾往他指的方向瞟了一眼,语气充满了嫌弃:“绿萝呀,这你都不认识。”
被堵了一句,张辰宿突然笑了声说:“但我认识辣椒啊。”
周到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抬脚踢了一脚他,把拖鞋都差点踢出去了:“闭嘴。”
他还不满意,四下看了眼:“没种小辣椒吗?我都准备去给你兑肥皂水了。”
周到一下子脸红了,扯过他背后的抱枕就往他身上砸:“给我闭嘴。”
她初中上了生物课关于植物开花授粉那一章之后,回到家一定要试试人工授粉。
正好吴宁当时在院子里种了小辣椒,才刚刚开花,周到为了做对照试验,在花坛中间划了条线,一边靠蜜蜂自然授粉,另一边的想靠自己人工授粉。
她平时给人工授粉的那几株套了袋子,放学回家了就揭开袋子,把花粉抖落下来抹在柱头上。
几天过去,她担心套了袋子的辣椒晒不到太阳,于是在周末揭开了所有袋子,请来了张辰宿,让他和她一起赶蜜蜂,防止这组的实验。
张辰宿下巴都要惊掉了:“赶蜜蜂?”
她点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赶蜜蜂。”
后果就是她被蛰了。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种钻心刺骨的痛,和别的疼痛感不一样,其余所有感官丧失,只集中于食指那一点,她只能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嚎哭。
两家大人闻声而来,问清楚了怎么回事后赶忙去兑肥皂水。
张辰宿他妈边拿冰块出来边剜一眼他:“你脑子怎么想的,赶蜜蜂你也答应?”
“怪,怪我?”张辰宿不可置信,指指自己。
“不怪你怪谁?怎么蛰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