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口吻大多为抱怨,应梨一条一条看过去,然后给他改了个备注截图过去。
就叫邵明。
她去洗漱,但直到上了床躺下,应梨也没有收到回复,邵明大概也是睡了。
一连几天,应梨都没再和邵明联系,现在每天晚上应梨下课都有姐姐来接,她也没再看到邵明的身影。
这个人突然之间消失,但这并不会困扰到应梨,她还是去了李斯年的开得买手店里做兼职,主管收银工作。
不过李斯年当时是在开玩笑,应梨每个月兼职工资只有三千,天气凉快的日子里,她还需要出去发传单做宣传。
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了一礼拜,邵明的婚期正式定在了八月上旬,还剩大半个月可以准备,只是孟星钰坚持要去欧洲拍婚纱照,邵明觉得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
酒店里,孟星钰收拾行李箱中的婚纱,有意无意地使唤他帮忙拿东西,邵明只动了一回,然后就选择不再理会。
塞纳河面波光粼粼,正是黄昏之时,一天之中最为颓丧的时刻。
“你让我觉得我们已经结婚十年了。”孟星钰抱怨着,“不管是你对我的态度,还是我们做.爱的频率。”
邵明正躺在套间的床上睁着眼睛放空,他根本不在乎孟星钰说了些什么废话,只是过滤到了某个关键词,邵明被触发似的一偏头,皱眉打量着她,“我们有过?”
是真的不记得了,最近几个月的邵明都很空,没有任何性伴侣,只是他不确定之前有没有过。
孟星钰远远对他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邵明皱着眉回忆,“哪年的啊……”
应该不至于,他从来就都不喜欢孟星钰这一挂的。
“NOW.”孟星钰阖上了行李箱,她光着脚,笑盈盈走过来。
邵明莫名松了口气。
她有句话说得没错:两人像是已经结婚十年了。
因为孟星钰只穿了件邵明的衬衫,上下全部真空,而邵明居然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回事。
真空人爬上了床,模仿着猫猫的姿势,突然说了一句暧昧的法语。
邵明其实没听明白,但也没问,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孟星钰看,只见对方撩起了他的古驰衬衫下摆,又冲他眨了下眼睛,语气十分蛊惑:“Baise moi.”
像个女巫。
邵明浑身汗毛直立,而孟星钰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手脚并用地爬在床上,翘起了臀,勾起了唇,“操.我,就现在。”
真空人被推开了。
邵明下了床,抓起了自己的钱夹转身就走,他没有被追着审问,也没受到任何责备,只是一股脑冲去了机场,乘坐最近的航班回了国。
所有的举动一气呵成,大脑甚至不需要思考,仿佛是一种动物的本能。
这不是件符合常理的事情,直到他回到应梨所在的城市,孟星钰还是保持沉默,她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以至于江芸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嘱咐他们的婚纱照要传统,不能搞得太出格。
邵明正在潘茵家的小区附近,他记得这地方被雨水淹没的样子,仿佛世界末日。
可是不过两周的时间,它又重新变得生机勃勃。
江芸催了两声,邵明才疲累地问她,“婚纱照能怎么出格?”
“就是你们年轻人喜欢搞得那些。”江芸没好气道:“不吉利,懂不懂。”
“要结婚的人了,你也应该稳重一点。”又絮叨了两句,江芸才挂断电话,紧接着,孟星钰的电话立刻如影随形。
这个女巫。
“老公。”她愉快地叫他,“看我的微信,你觉得满意吗?”
孟星钰拍了婚纱照,单人照、双人照全都有,甚至还有邵明自己的单人照片。
她找了个男模特拍摄婚照,又让后期全部处理成了邵明的脸。
每一张相片里的邵明,都在假笑。
邵明看得毛骨悚然。
“你喜欢吗?”孟星钰甜蜜又亲切地问道:“色调会不会太冷啦?”
如果说婚姻是一场战争的话。
邵明将会逐渐沦为阶下囚,他根本敌不过这个女巫,只能在落荒而逃之前,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随便你。”
应梨出来了,她穿了粉红的格子连衣裙,泡泡袖是月白色的纱,头发染得太黑,反衬得肤白如雪。
邵明一时愣住。
两周不见,她的美丽与日俱增,仿佛逐渐要照亮全世界。
因为潘茵最近放暑假了,应梨的家教时间便可以挪到下午,她今天心情不错,出小区的时候脚步哒哒着,目光随意地转了一圈。
邵明换了辆宾利,应梨并没有发现他,因此走到了路边阴凉处,用她的新手机打了个电话,显然是在等待着谁。
即使听不见应梨在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