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响,今天的白川泉任务有点重,既要迎接美术部的两位部长对展厅检查,同时还得完成及川彻的托球之约。
虽然对方的确帮了自己不错,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相当于分担一部分排球部经理的工作。完全无法衡量自己究竟是收益还是亏损呢。
白川泉背起包,将桌椅整理后,正欲离开,被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叫住了:
“小泉~”是班长神尾枝理。
白川泉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实话,她和神尾枝理的关系完全没有亲近到称呼名字的程度。
如果对方是像及川彻那种轻浮风格,叫谁都是一副软绵绵的称呼的人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
身为一班之长的神尾枝理,给白川泉留下的印象完全是,细心沉着,内敛低调的印象。和及川彻那个花孔雀的行事作风截然不同。
这样的神尾枝理却对她特别对待般地给予了这样的称呼,她也尚未弄明白其中玄机。只能选择潜意识里去忽略这种破绽,假装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巧合。
“怎么了?”白川泉回过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神尾枝理那双黑色的眼睛中充斥着审视。然而下一瞬这种情绪便消失了,流逝的速度令白川泉怀疑自己看错了。
“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是要去哪里啊?”神尾枝理口吻关切。
白川泉很意外对方会关心自己,“去展厅。今天须山和谷原两位学长都会来确认,如果没问题的话,美术部的工作就能告一段落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神情也愈发松弛。
神尾枝理:“辛苦了。”
“哪里。”
“前几天我因为文化祭的工作在学校里留得很晚,看见你从体育馆出来。这么晚了还待在体育馆,是在运动吗?”
神尾枝理说运动,好像也没有问题呢。
白川泉这样想着,点了点头。
神尾枝理似乎找不到下一个话题了,有点尴尬地说:“这样啊……”
白川泉以为她是因为文化祭的工作而焦头烂额,主动道:“等我弄完展厅的工作,到时候就来帮班长你处理文化祭吧。”
“啊?”神尾枝理吃了一惊,连忙推脱,“不……这怎么好意思……”
白川泉觉得她害羞了,弯起眼眸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我也是班上的一员嘛。不用担心,一起弄的话很快就可以弄完的。”
少女嘴角的弧度很松弛,蓝色的海洋里含着不带任何清冷感的包容,光凭这个笑容就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神尾枝理心头涌现一股奇怪的感觉,但还是坚持拒绝了她,这次表情稍显冷淡,让白川泉以为自己冒犯到了她。
白川泉虽然有点疑惑,但深谙这种时候更不应该主动凑上去惹人,于是乖乖溜走了。
下楼梯的时候她还在思考——她这种处理方式才是正常人的思路吧,怎么会有及川彻那样的家伙,明知很有可能会冒犯反而进一步拉近距离的。
被这个困扰时,及川的各种嘴角上扬的笑容又占据了她的大脑,仿佛某种侵略性极强的中毒旋律,怎么甩都甩不出去。
正在体育馆里热身的及川打了个喷嚏,半晌才反应过来:“谁啊……到底谁在念叨及川大人……”
岩泉一:“当心别感冒了。”
及川彻:“呜哇小岩……你这样让我好感动。”
岩泉一:“感冒生病了我就揍死你。”
及川彻:“……(感动啪唧一下就死了)”
*
须山上手做了一些修正,而谷原则在十分宽阔的展厅里转了转去,时不时找白川泉拉扯一些天南海北的话题。
“话说,你去过北海道的留寿都滑雪场没有,那边晴天去的话最好了……”
“宫城县很多人都没去过东京吧。作为本国人,还是得亲眼看看东京塔的样子才行……”
……
学长……有时间跟我说这些废话,不如帮忙改改展厅吧。
当然,白川泉是没有勇气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这时候须山的检查已经到了末声,他和新野知江站在镜子迷宫的出口处,应该是在交代自己的意见。新野知江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谷原凑了过来:“白川,下周末你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北海道的滑雪场。”
他的脸凑得太久,白川泉感觉空气都稀薄了,只想大后退好几步。
白川泉维持平时说话的样子:“不,不用了,谢谢你。”
“诶,没关系嘛。不要有顾虑,反正是身为学长的我请客。”谷原大大咧咧地笑,宽慰道,“就去玩两天而已。这个时候最适合滑雪了,要是等到一月份可就太冷喽。”
谷原朝她挤眉,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白川泉正色:“还是不了,在宫城县呆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