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打懵了在场所有人,云泽后知后觉要冲过去的脚步,被云青拉住了。
“为了他留下不孝的名声,不值得。”云青小声安慰。
云泽隶属禁军,在皇宫里当御前侍卫的,只要干得好,两年三年的就能提拔成武将。但若是殴打忤逆父亲,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头,那前途就毁了,甚至可能会被禁军踢出。
云泽犹如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凶兽,一身脾气没处撒,对着义门就是哐哐哐地一顿拳头击打。
可怜无辜受牵连的义门,挨不住这么多拳。
咔嚓!
门板断裂。
还没有走远的云敬笙脚下一顿,山羊胡子抖三抖,心中直骂岂有此理,直奔海棠院,拉着刚吃完饭的祁氏又一顿打骂。
发泄了脾气的云泽,拳头上全是伤口,云青扶额…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暴躁,怪不得前世会着了人的道,留下个流放的结局。
云轲抱着鸟笼,没懂爹为啥要打四妹。
“三哥我们去你院子里吧,绿芙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云青不太放心云泽院子里的小厮。
云泽深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说:“你们还是回去吧,我练武经常受伤,小厮们都知道怎么处理伤口。”
“对对对!上回三哥当值的时候得罪了那个寒公主,被打了三十板子,一屁股的伤,我就见他的小厮换过药,那手法一流!”云轲适时地插嘴。
云青:“……”人家叫裴梦涵!
云泽:“……”居然在妹妹面前说他屁股的事!
云轲冷不丁又被云泽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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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义门发生的事情,当天晚上就如插上翅膀一般,传遍了云府上下。
云青脸上的巴掌印第二天都没有消下去,她干脆称病没有去请安,安心留在院子里往绣好的屏风上缀宝石。
院子多了几只小动物,丫鬟们每天干活之余也有了可以解闷的方式。
绿芙胆子最大,已经敢喂水缸里的菜花蛇们吃肉了,原本的八条菜花蛇被小白“吃”了两条比较细的,还剩六条比较粗的等小白再长大些。
小白抱回来时已经有三个月大,在玉清院养了半个月已经明显长大了不少,看着也没有刚来那会儿圆滚滚了。
那只小白兔被云青取名小红,因为是红眼睛。
小红得到了满院子丫鬟的喜爱,毕竟通体雪白又乖巧的兔子,每天喂食都是一种对心灵的治愈。
而同样通体雪白的小白为何没有这个待遇,自然是因为它吃蛇!
与小白同命运的还有因为总对云青喊娘子,而被绿芙冠以登徒鸟的名义,远远挂在桃树上勒令丫鬟们不许逗的小黄。
玉清院里的欢声笑语,与整个云府低沉的气氛截然相反。
因为昨夜被云三爷打的不只是云青,还有祁氏,祁氏眼眶都被打得青紫,同样称病没有去林老太太房里请安。
在寻常百姓家,庄稼汉打媳妇似乎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但像云家这种自视门第高规矩重的,夫妻之间闹脸红都被当成不体面,何况是动手打发妻。
云青正在给屏风上的空缺羽毛点缀上绿色的水晶碎,就听又晴禀报:“小姐,二小姐来了,奴婢把人引到了堂屋。”
“?”云青愣了一下,她和这位二姐从小就针尖对麦芒,也就想通了云萍的来意。
来看她笑话了呢!
云青心里冷笑。
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领着绿芙去了堂屋。
绿萝在安排丫鬟给云萍倒茶,见云青进来,便屈膝站到一旁。
“呦!我当是妹妹花容月貌的脸也跟三婶的脸似的,被打成了熊猫眼。”云萍远远地看见云青走过来,便忍不住呛道。
云青脚步一顿。
娘亲也被打了?
云青皱着眉头快走几步进了堂屋,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云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你干嘛!”云萍退后了半步,但气势上却输得彻底。
云青在云萍跟前三步的距离停下,今日她穿了一件粉黄色的长裙,和墨蓝色的襦子,因为不出门,所以头发简单地拢到头顶挽了个髻用两根簪子固定。
素雅的衣裙发饰衬得她皎容瑞丽,而那光滑柔嫩似婴儿般的皮肤上,五道手指印格外明显。
云萍见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拍手捏帕子,就差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在脸上。
“二姐真是好兴致,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说着拿起丫鬟端来的茶盏,抬手便泼到了云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