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事情,他没有对我提过一句,他一直都是这样,做十分,最多只说一分,甚至有时连那一分都不会说。
知道那件事情后,我心中总是不安,这种还不清的恩情,我想至少应该对他说句谢谢。
他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可他听完我的话,只是微微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轻声道:“说什么呢。”
这些年的勇气几乎都凝聚在这一瞬,我仰起头问他:“哥哥,你真的不怪我们吗?”
如果不是我爸爸,或许他不必经历那些,他会是个一直都有父母疼爱的人。
“不,”他的神色平和,“那是谁都不想的事情。”
他短短的一句话,就把这么多年的苦痛,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
“都过去了,书瑶,”他安静的看着我,眼中带着认真,“和你无关的事情,你不要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去想它。”
我懂他没说出口的言外之意
——书瑶,你每分每秒都要用来幸福。
我笑着点点头,垂下眼眸,不想让他看见我眼中的泪。
站在台上说誓词的时候,我说完我准备好的誓词,视线往台下一扫,看到他正在和其他宾客一起,坐在观众席微笑着鼓掌。
像从前无数次一样:人潮里,我一眼就能看到他。
面对这张我爱了十余年的脸,我的眼泪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来。
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一句话: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站在我身旁的司仪还在打趣的说:“我们的新娘是位很感性的女士。”
台下笑声一片。
我的心却很酸很酸。
十几岁时,我从来不把生活里的节日当做节日,只有他来我家里的时候,对我来说才像过节一样开心。
如今我不再年少,再看他,下意识的还是觉得开心。
这么多年的习惯,深入骨髓,好像真的戒不掉了。
——爱意入骨,如今燃尽了吗?
没有。
我清楚的知道,没有。
可终究,我们两人仍是桥归桥,路归路,在遥远的城市里,过着各自的生活。
他当然会幸福。
可是,我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
同样的,他也不会知道,从小到大我每一次见到他,他穿了什么衣服,说过什么话,都被我珍重的记在了日记本里。
我每次搬家,都会清理很多东西,只有这本厚厚的日记,一直被我带在身边。
第一篇是我从十岁开始写的,就这么写到了现在已经见不到他的年岁。
我时常翻看这本日记。小时候一见到他就会激动的写很多,字体是幼稚的,表达也是幼稚的,但是那时写下的文字扑面而来的都是欢喜。
我写的太细致了,以至于过往那些见到他的日子,都无比鲜活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他曾说过的话,或许只是无意间说了句而已,可能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却全部被我奉为圭臬。
他说过女孩还是头发长长的更好看。
我就一直都没有剪过短发,精心的保养我的一头长发。
他说过他还是喜欢气候温暖宜居的城市。
因此留学选择学校的时候,比起学校排名,奖学金,毕业率等因素,我放在首位考虑的是城市的气候。
他说过他不喜欢离别的场景。
所以每次我们分别时,我都不会转身先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他说过:“书瑶,哥哥希望你不要做任何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我向来听他的话,怎么会有例外。
我的确没有做别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但是,这一生,不论在我身边的是谁,都会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我离开了故乡,离开了南州,舍弃了我原本向往的,和他有关的一切,逃避般来到了这里。
但我却无法舍弃自己的心。
每当我难过痛苦时,第一个想起的人是他,尽管他不在我身边,但想到他时,我就觉得又有了勇气。
从北林到南州,从南州到墨尔本,我其实是一个很懒很怕麻烦的人,但我人生大事里所有的选择,努力,以及最后做出的决定,几乎都是因为他。
我还记得他刚考上南大的时候,我才刚上高中,南大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学校,我那时对他说:“哥哥,你真优秀,我都不知道三年后能考去哪里。”
他笑了笑说:“书瑶,这不算什么,你会比我更优秀的。”
那语气极为真诚,都让我怔忪了一瞬。
可这么久了,我知道,我还是远不如他。
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因为他变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