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昂家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视野很好,能看见江边,他的家庭条件显然不错,我因此感到不解。我问他的母亲唐女士,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在家里上私教课。
唐女士固执地重复那一句话,她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看起来不一样。”
我问她:“如果这对他更好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身边的亲戚朋友都不知道思昂的病,他要是不上学,不就露嫌了,我这面子往哪搁啊。”
唐女士是单亲妈妈,为周思昂前后操劳,为了控制他的病情耗费了无数的金钱和精力,她无疑是很爱她的孩子的,没人能质疑一个母亲的爱。
但爱也有爱的局限,人是无法抛弃她赖以生活的一切,去空口谈爱的,即便她是一位母亲,也不可以。
周思昂理解他的母亲,作为旁观者的我,只有“说”的权力,却没有“说服”的资格。我能做的就是尊重这个家庭,然后尽我所能,让周思昂摆脱不该围绕着他的阴翳。
就这样,我开始了为期一个多月的一对一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