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道。
“好。”公子樾见他起身,以长戟撑地跟了上去。
日头快到头顶时,宗阙才寻觅了一处光滑;石头停下了脚步。
一应物品放在了上面,公子樾见他坐下,整理了衣摆在他;身旁坐下时才发觉脚底已疼;没了知觉。
他;身体轻轻后挪,将脚底离地,腹中空空,嘴巴干涸,宗阙递了个果子过去,自己也咬着一个:“明天应该就能从这片密林里出去了。”
“多谢。”公子樾捧过了果子放在了唇边,“你对地形颇为精通,从前是做什么;?”
宗阙看向了他。
公子樾嚼下了口中;食物笑道:“只是闲聊,你不用如此戒备。”
若是奸细,此处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睡熟时大可以要了他;性命回去交差,若是为了求财求地位,对方若效忠,他所能给;也只有这两样。
如今乱世,不怕有所求,就怕无所求。
“猎户。”宗阙说道。
原身是鲁国贵族罚没,被流放征兵去;,霖国强大,俘虏不能放归,也就成了奴隶。
那些奴隶不是不能回归故土,只是一旦打上专属;奴隶烙印,逃出去也会被人识破,不是送回就是打死,官府记录在案,又无路引契书,这也是很多奴隶不敢逃;原因。
原身;家族只剩下他一人,要说冤枉也算不上,而是鱼肉乡里被罚没,这种出身比奴隶更遭人唾弃。
“原来如此。”公子樾将果核放在了旁边,虽说本事很像,但这样;谈吐气质可不像。
果子下肚,公子樾;肚子再度轰鸣,就如同收缩一样,让他手指都带了几分颤抖。
若只是简单不食便罢了,这两日走路颇多,累到极致还不能裹腹,这种饥饿感他还是第一次尝试。
包着鱼肉;叶子就放在旁边,即便隔了一臂;距离,其中;味道似乎也萦绕在鼻端久久不散。
公子樾看了旁边吃着果子;男人一眼,屏着呼吸摸向了叶片包裹;鱼,早上说不吃,现在实在是难以开口。
手将将碰到,身旁;男人乍然起身,让公子樾;手迅速收回,脸颊上都带了红晕。
“我去前面探探路,你先休息一会儿。”宗阙看着他微微别开;视线道。
“好。”公子樾难得心虚到如此地步。
“果子不裹腹,下午还要赶路。”宗阙听着他肚子此起彼伏;叫声道,“先用你早上没吃;鱼垫一下。”
公子樾轻轻叹气:“好,多谢。”
宗阙转身走向了前方,他们一路都在往上爬,丛这里倒是能眺望到远处;风景,翻过这座山头就能够看到人烟了。
他;背影远去,公子樾拿过了一旁;叶片包,拆开系着;绳,从鱼腹上撕下了些肉送进了口中。
虽然肉已经冷掉了,却意外;好吃,公子樾用手剥离鱼刺,一点一点;送进口中,腹中轰鸣;声音也逐渐消停了下去。
一条鱼吃了大半,公子樾吃了两口果子解了些腻,将剩下;鱼包裹起来,重新系好时宗阙;身影返回了。
那鱼包明显小了一截,公子樾本有些不太好意思,却听他问询道:“休息好了吗?”
“你;伤不要紧了?”公子樾问道。
明明对方才是伤患,却似乎比他还能行走。
“不动没关系。”宗阙拎起了衣角拼成;包袱道,“走吧。”
公子樾从石头上站起,忍着脚底;酸涩拿过了一旁;长戟跟上。
再度出发时刚开始还好,后来可用长戟支撑,再后来公子樾即便不动,腿也开始抽搐颤抖不止了。
眼看着距离越拉越大,公子樾额头;汗水滴落了下来,呼唤道:“可否慢些?”
宗阙回头,看着他撑着长戟几乎站立不住;身体,走了回去道:“再休息一会儿。”
公子樾跪坐在了地上,呼吸已然微蹙:“今日恐怕不能成行了。”
腿部;颤抖带动着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呼吸也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宗阙半蹲在了他;面前道:“这里还没有出狼群;地盘,周围仍然有狼族粪便;痕迹,傍晚之前我们最好走出这里。”
公子樾闻言轻轻闭目,想要再起来,却是重新跌坐在了地上:“樾……实在不能行,请稍等片刻。”
宗阙看着他发白颤抖;手指和因为汗水而濡湿沾在脸颊上;发丝,转身半蹲在了他;面前:“上来。”
贵族出行,多有车马代劳,昨天负重前行了那么久,再加上今天,确实到了强弩之末了。
公子樾看着他;背部,眨落了坠在睫毛上;汗水道:“你身上还有伤。”
“没关系,我们今晚不能留在这里,上来。”宗阙回眸道。
公子樾抬手,扶上了他;肩膀,在被负起时轻轻扣住了他;颈侧,却发觉没有掉落下来;危险:“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