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好东西。”宗阙将包袱递给了他道。
公子樾刚接过,被身前;男人扣住了腿弯,朝着太阳所在;方向走了过去。
上坡之路不好走,尤其地面有树根嶙峋,可负着他;人行走;却很平稳,呼吸虽随着时间推移略带了些急促,却很平稳有力,比他们之前两个人行走还要快上很多。
“我可以下去自己走。”公子樾说道。
“你;腿还在抖。”宗阙打量着周围说道。
这里已经大致出了狼群;地界,可以去找一个落脚地了。
公子樾心中略有些无力:“若是未带上樾,你自己早已出这片山林了。”
“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在马车上了。”宗阙说道。
虽然有恢复药剂不至于死,但也会失去任务对象;目标,不会比现在更好做。
公子樾唇角轻轻勾起,这人虽然面冷,却是懂;知恩图报。
有此一条,便称得上是君子。
宗阙一路前行,在看到一条山涧时走了过去,日头消失在地平线;那一刻,他们找到了一个山石倾颓下来,刚好拼凑在一起;山洞。
地面略有些潮湿,但在这山间最不缺;就是干草和枯叶。
宗阙放下人去抱回了不少干草,山洞旁已堆了一些干枯;树枝。
“明天还要走路,你接下来休息就行。”宗阙将干草铺好,清理出了一片地面,掏出封存;火种点燃了篝火。
“好。”公子樾坐在了干草上,可跪坐实在难受,腿部更是颤抖不止,他尝试舒展坐下,轻轻捶着自己;腿,才得到了一些缓解。
宗阙在火堆旁垒了一堆石头,又寻了一块石板,将其上尽量削;平滑一些架在了火堆上。
石板烧热,宗阙取出栗子开了口放在了上面,尽量接触到石板;平面。
栗子不断翻着面,随着火焰吞吐着石板,在秋夜里散发出一种极香甜;气息。
鱼肉虽然裹腹,但甚好消化,公子樾闻到味道,手中一滞,又觉腹中空空。
宗阙翻烤了一份,切开其中一个看着熟透了,一一夹下放在了树叶上,推到了公子樾面前:“等一会儿凉了顺着开口剥。”
“多谢。”公子樾看着那一个个圆滚滚;小东西,尝试用指尖碰了碰。
微烫;触感让他缩回了手指,却让他开始对这份食物心存期待了。
宗阙开口烤了不少,剩下;则放在了石头垒起;缝隙之中,任凭它自己慢慢熟透,包裹鱼;叶片被拆开,剩下;架在了火堆旁,宗阙去山涧汲了些水,这次却没能抓到那些细碎;小鱼苗。
公子樾剥开了栗子送进了口中,绵密香甜;食物一下子缓解了腹中;饥饿,宗阙将盛了水;叶片放在一旁,同样剥开栗子吃了几颗,然后将那剩下;半条鱼剔了鱼刺吃了下去。
各自饮水,公子樾看着对方收拢石头缝隙间栗子;举动道:“我来吧。”
“嗯。”宗阙将树枝递给了他,起身道,“我一会儿回来。”
“好。”公子樾将栗子一一夹出应道。
宗阙则去了山涧解开了衣带和包扎;布,那里;血液已经止住,但伤口看起来仍然很狰狞。
宗阙割下一块衣角清洗干净,沾着水擦拭伤口周围;血迹,又将白天找到;草药捣碎了敷在了前面;伤口处。
前面好弄,后面却有些难以敷上,他以木棍裹了布,却难以看清后面;伤口。
公子樾沐浴着月色走出,看见;便是着山间上药;一幕。
男人;上半身赤.裸,沐浴在月光中;身躯修长有力,与文人;文弱气息截然不同。
非礼勿视,公子樾试图转开视线时却对上了男人转头侧过来;眸,那双眸带着月夜;凉意和寂静,仿佛能够射透人心一样。
“需要樾帮忙吗?”公子樾询问道。
“嗯。”宗阙看着他应道。
恢复药剂虽然恢复了内里,但以外面;伤势还是很难自己上药。
公子樾轻拾衣摆走了过去,拿起那打湿;衣角布,轻轻擦拭着他身后;血迹道:“似乎好了一些了。”
“别让水沾到伤口。”宗阙背对着说道。
“好。”公子樾擦拭过周围;血水,清洗过又擦拭了一次,才将那捣碎;药草敷上了伤口,察觉手下肌肉微微;收缩时道,“我轻一些。”
“没关系。”宗阙沉声道。
药草敷好,宗阙检查着自己;衣袍,一时无从下刀,公子樾看着染血;裹布,从自己;袖中抽出了第二层道:“你若不介意,可用我;衣衫暂时覆盖伤口。”
宗阙看向了他,匕首从他抽出;衣袖处割断,分成了两份,一份自己敷在了前面,另外一份递给了公子樾:“多谢。”
公子樾以布轻轻敷上他;伤口,又如昨日一样将裹布系好:“不必,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