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摘星很紧张。
她绯红的脸庞在暗夜中渐渐烧起来,睫毛微颤,不敢抬头看时辰的眸子。
“我……我……我今天……没准备好。”
时辰笑出声来:“准备什么?”
林摘星恼恼道:“明知故问!”
时辰的喉结滚了滚,神色掩藏在夜色里默然:“没准备,还敢招惹我?”
林摘星茫然:“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这话说完,林摘星才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心太大了些。
这浴袍虽然严实,但多少也是私密的装束,沐浴完披散的湿发、孤男寡女的夜色……这一切都好似在刻意烘托着暧昧的氛围。
她脸颊红得要命:”我……我以后注意。”
时辰俯了俯身,目光流转在林摘星微红的锁骨:“倒也不必太注意。”
这语调,这眼神,这气氛。
林摘星生怕时辰真的一个把持不住……
她慌张着,期期艾艾:“我……我其实……”
时辰恍然一笑,抬起眼来,目光柔软地洒在林摘星的脸上:“因为我是个正人君子。”
他起身,放开禁锢着林摘星的手:“至少今天是。”
林摘星长舒一口气,又莫名的有些失望。
“哦……那,谢谢了真是。”
时辰坏笑:“失望了?”
“不是!”
林摘星慌忙辩解,虚心地不知道该往哪处看:“我谢谢你嘛,谢谢……你这个正人君子。也谢谢……你送我的马。”
时辰淡然:“老马了,你不嫌弃就好。”
在马场的时候,林摘星听到过齐菲和时辰的对话。他话里的语气,明明是非常在意这匹马,想来必然是有些故事。
“齐菲要看,你不愿意,想必这匹马对你很有意义,你能送我,我……很开心。”
时辰茫然地侧脸看着窗外:“是我外公生前送我的。”
林摘星生怕触及时辰的伤心事,急急回应:“这么贵重?那我收下它合适吗?”
时辰转过头来,面色柔和:“不是我要送给你。是它选择了你。”
时辰工作忙碌,很少有时间能有闲情逸致骑马,这么多年,他把黑珍珠放在农场,白白浪费了一匹马的黄金岁月,他本身就有些遗憾和内疚。如今它和林摘星投缘,也算是没有辜负。
时辰伸手,替林摘星紧了紧胸口的衣襟。
“睡吧。”
他微微颔首,温热的唇轻点在林摘星的额头:“再不睡,我可不能保证正人君子会不会变成混蛋。”
林摘星逃也似的蹦回了床上。
整夜无梦,林摘星睡得香甜。
卧床和沙发离得并不近,时辰睡觉也安稳无声,林摘星却觉得莫名安心。
潜意识里,她知道他在,哪怕是没有对话,林摘星也能感受到那股安全感。
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工作,还是为了避嫌,时辰清晨走得很早,早到林摘星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手机里躺着一条未读消息——
「我先走了,你尽快搬走。」
林摘星暗笑。
这个小心眼,还心心念念着让自己搬家这事。
不过就算时辰不说,她也早安排好了。
申城的几处房产虽然都豪华,但要么就是位置离警局太远,要么就是还在出租。她已经和向海的母亲商量好了工作的事,也不想让老人家跑太远。于是干脆在向海住的那个小区又买了一套精装修的现房,家具都挑好了,只等安置完就可以入住。
买这个房子,林摘星还是存了私心的。
她现在是不方便和时辰光明正大地约会,但如果时辰假借去找向海的名头,那么频繁出入小区也就名正言顺了些。
这件事时辰还不知道,她想着过几天都安排好了,再给时辰一个惊喜。
眼下最让林摘星在意的,是贺城的婚礼。
云顶建筑出了那么大的事,贺城却丝毫未被影响,连日来网上关于这场婚礼的新闻铺天盖地。贺城花费巨资,包下了整栋市中心的艾美酒店,受邀宾客来自于商界、政界,以至于娱乐圈。
天下皆知他贺城是二婚,可他却像是要昭告天下一般,定要将这场婚礼大办特办。
林摘星像个外人一样,收到了请柬。
她知道,外界都在等着看,看她这个贺城的亲生女儿、死对头,到底会不会露面。
而她就偏要去。不仅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
萧潇也收到了请柬。
夜魅酒吧像是要倒闭了似的,近来关门谢客。
林摘星跟进了自己家一样,自己倒酒:“你这是不准备干了啊?”
萧潇坐在沙发上,看着设计图:“我要重新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