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国的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考前一个月由州府署公告考期,考生于礼部下辖处填写信息报名。
乡试的时间,在没有意外或“恩科”的时候,都会在当年的8月举行。
主考官由中央委派。
参加者皆为秀才,考中者即为举人。而举人,已经具备了做官的资格,同时可以在次年,参加在京举行的会试。
今日是谢临书报名的时候。
王乐乐却因为周边县区突然出现的瘟疫绊住了脚步。
早在两年前谢临书说起上一世市场上风寒发热草药紧缺的时候,王乐乐就猜测过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只是上一世的谢临书自身难保,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当时给不出王乐乐具体的时间,这才有了两年的误差。
瘟疫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
王乐乐一方面研究攻克的药剂,一方面托许逸舟看看什么情况。
这两年,许逸舟时不时会消失一段时间,但王乐乐的求助,他都会第一时间派人去办。
调查的结果,是墨渊亲自送来的。
“你家公子还没回来?”王乐乐接过信,没有打开。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许逸舟在顾忌着什么,心里有些不放心。
跟王乐乐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墨渊对她的防备也渐渐低了下去。
毕竟是公子唯一一个红颜知己,他斟酌着语句,简言道:
“公子家里的关系比较复杂,可能还需一段时间。”
想到了什么,他又道:“这封信是公子亲自写的。
他知道你的性子,让我告诉你,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去做,但切记,一切以自身为重。”
墨渊的声线,一直都是冷冷的,即便是这样,王乐乐也能想象得到许逸舟当时说这些话的模样。
心口有些发暖,王乐乐垂眸看向信封上“乐乐亲启”这四个洒脱至极的潦草字迹,禁不住轻笑了出来。
她抬眸,眼底的情深厚谊让墨渊彻底放了心。
“他说的话我记下了,你也转告他:
我王乐乐虽能力有限,也不知他到底经历着什么,但若是有能帮得上之处,一定要告诉我。
我必全力相助。”
墨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王乐乐坦荡回视。
墨渊心里一震,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这话墨渊定会一字不差地转达给公子,姑娘放心。”
送走墨渊,王乐乐回到了药庄独属于她的研发室,拆开了信件。
许逸舟的信一向写得精简。
没有什么多余的赘词,上来就是疫症最初发现的地区、爆发的原因、当地的解决措施以及如今的状况。
看完这短短一页信纸,王乐乐的眉头紧锁不展。
据许逸舟所说,这场瘟疫的爆发,是因为邻近的徐州府南部一带,江堤溃崩,淹没了良田宅地,数万百姓遭难,幸运活下来的也流离失所。
天气大热,饥饿乏顿,难民们集聚一处,使得瘟疫的爆发兼备各个条件,而其中也有少数逃难到他们镇州府。
流走下来,一路也染给不少人。
而如今正是朝廷收税的时候,那些遭殃的地区收不够量,已经上报朝廷,朝廷派下的官员和赈灾粮食已经在路上了,但瘟疫的爆发,却是他们不知道的。
弄清楚这些,王乐乐看向桌上研制了一半药剂和病例采样,又立即坐了下去。
立足数百年出现过的流行病,她早就摸清了这些病症的统一特性。
眼下,周边那些染病的人已经被她集中起来喂了抗衡的药,但是能彻底治愈的,就在最后阶段了。
比起这里,水靖县要更接近瘟疫爆发的地区,王乐乐心里不担心是假的。
那里有她的家人和朋友。
但是,她知道,若是在这时候放弃了,那她回去就没有任何意义,重新研制,也要多花费时间。
王乐乐不知道这时候的其他大夫有没有对策,但是她在的这个县暂时没有发现。
她不敢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只能在心里督促自己“静心”“静心”“不能出错”……
灾难带来的后果,总是会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林羽出门逛了一圈,走之前兴高采烈,回来的时候像是霜打的茄子。
“怎么了?”
谢临书下学回家后,看到他坐在饭桌上吃饭也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诧异。
这可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
“谢哥哥,你不知道,我今天出去一趟,见到了好几家米面铺子坐地起价……”
林羽说起了今日的所见所闻。
谢临书回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集市上人最多的时候,自然没注意到林羽说的情况。
“然后我去了许哥哥的医馆,他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