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爷过街老鼠一样躲进了赵家。
他的那个私生的母姓女儿,嫁给了赵家老爷做继室。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就连那四家了的人,也被他蒙在了鼓里。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五家之中,他私下里对赵家尤其关照的原因,当然,有需要求助的时候,他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赵家。
时间又这么过了两天。
所有的事情,已经发酵到了最高点,县牢里的每个隔间,都在这一段的时间关满了人,石泾县的人,被限制着不许出城。
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月,石泾县就已经变得人人叫怨,苦不堪言。
而这之下,衙门里的衙吏,都在这个时候不満起刘师爷来。
无他,他们也是石泾县里的一份子。
石泾县好,他们家里可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石泾县乱,他们家里的各支各脉,总会有这件事的受害者。
受害者找到他们家里来一顿声讨,家里的亲人丢不起这个人,都开始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数落,更有甚者,母亲脾气直点,直接不认他这个儿子。
本来在衙门里当差,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件事,现在却成了屈辱。
而这一切的缘由,外人可能看不出来,他们这些天天在衙门里混的,心里都门清。
刚开始谢大人任职的时候,刘师爷总是霸占着县令身边的位置,谁要是禀报什么,都会被他接过去,私下里,他还会要求他们,面上供着新县令,至于他说的,过过耳就行。
再之后,谢大人收到的请帖,都是刘师爷拿过去的。
而谢大人,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同意,却在同意之后,渐渐减少了在衙门里待的时间。
衙吏们回想着近段时间谢大人执勤的次数,连一开始的二分之一都没有。
衙吏们都被这样的情况给震到了,心里的天平忍不住往谢临书那里移了移。有打算私底下让孙虎去劝劝的,结果还没去劝,县令就直接病倒了。
如今城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也没有露面……
衙吏们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此时,被衙吏们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测的谢临书,正与府尹大人的“左膀”“右臂”坐在回途的马车里。
这“左膀”“右臂”不是真的字面上意思,而是府尹大人的两个亲近属下,被府尹大人派来,验收谢临书的“整顿”效果。
至于老仆说的与他一起出门的王乐乐,此时正一身男装的打扮与几个外出打猎的好友,暗中引导并护着这些受苦的百姓。
看着哭恸的百姓,王乐乐冷心看着没有上前宽慰。
这些人现在认不出她是县令夫人,又因她多次出手相助,对才她亲近一二。
但是站在王乐乐的角度来看,这些人此次遭受的无妄之灾,完全是为了今后能换来更好的日子做的无声交易。
她对谢临书算是了解不少。
按一开始石泾县的情况,谢临书接手后,若是只打算做个标准的县令,那即便不推动这些事情的发生,他也能很好的融入这里,当他的好好县令。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快、狠、厉地直接弄出这么大动静。
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把石泾县控制在手里。
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这个落后的小县城,让这里的人们,尽可能地过得更好。
当然,他也不是这么的无私。
他需要的,是一份百姓和上官都满意的答卷。
而王乐乐也百分百相信,石泾县一定会在他的改进下,变得越来越好,她会在一旁,尽所能地帮助他,就像现在这样。
带着她的朋友,帮他扫除所有的后顾之虑。
刘师爷在一开始得知谢临书一家的动向后,还没有想那么多,但时间一长,他也发现出了一丝不对劲。
左思右想,他喊来了五大家的当家人,把自己的预感说了出来。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是六个人。
被刘师爷这么一提醒,几个人当时就过了享受金银的劲儿,纷纷开始慌张起来。
“你说这是他给我们下的套?那他自己不也是扯进去了?”宋家老爷比在座的都要年轻些,第一个沉不住气。
“哼,不管他扯没扯进去,我们现在把他扯进来就是了。”赵老爷一脸狠决,“最好是把最严重的的罪名,都推到他那里!”
“……”
几个人谈妥,纷纷对接下来的计划畅笑起来。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实施,谢临书的马车,就已经伴随着“灭亡”的车轨,停在了这几家的门口。
……
五天五夜。
所有的证据,雪花般堆积在高堂的案桌上。
赵、郑、张、白、宋五家,连带着此间掺和的刘师爷及其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