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燕尾巷,暗道拐角处,冷僻十足。

苏沆将一本小册子递给递到老人手中:“今天的,拿去吧。”

老人翻了翻册子,纸张哗哗作响,似足有一掌厚度,他面露难色:“今天怎地就这么多?”

苏沆皱眉道:“很多吗,不多啊,前几日不也是这样,我不是叫你一天说完,这是之后七日的。”

老人见他不开窍,佯装着把册子塞回他手上:“还有七日,我这日日到茶馆讲你这些故事,喝茶要不要钱?吃东西要不要钱?何况我还得背下来再讲,我这一把老骨头记性差......”

苏沆面有愠色:“我前不久不是才刚给了你一锭银子,一个月都花不完,”他甩了甩手,解开钱袋,“罢了罢了,你拿去吧。”

他从袖口中掏出几块碎银放到册子上。

“公子放心,今日的故事我一定说得顺溜,保管能传得远远的。”

逼仄的甬道中,苏沆勉强抬手作揖:“有劳。”

老人连皱纹都笑成一朵花,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公子客气,老朽就是想问这书上写的陈大姑娘与齐王殿下的事是不是真的。”

“你只管说书,其他的无需过问,凡有人问起就说天家之事所知有限,否则,这每月几两银子可就没了。”

苏沆走出暗巷。

老人在后头嚷嚷:“公子,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千万别忘了我啊!”

*

“那老头好生贪钱。”

茶馆旁,苏沆与陈季宁一同坐在廊檐下,他往案桌上的墨汁中撒了点山盐,再慢慢研磨,有些凝滞的墨汁变得顺滑。

“我们在太学里都用这个方法,冬日里墨汁不容易结块,写起来干净利落。”

陈季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研墨,茶馆里老人的声音悠扬,她正色道:“你身上还有钱吗,京中的花销比别处要多,你还要省出一点来给老头,可别自己连买山盐的钱都没了。”

她忙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荷包,里面足有几两银子。

苏沆脸颊泛着红晕,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臊的。他还未考得功名,身上除了从家中带来的盘缠就只有太学补贴的几吊子钱。

一路进京,盘缠早就花得差不多了。

但这世上哪有用女孩子钱的道理,他推辞:“阿宁,你忘了,我是余杭人。”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心中皆了然。

余杭一带自古便是繁华富庶之地,陈季宁又知苏沆出身官宦之家,自然也不会缺她几两银子。

苏沆耳根发热,干脆不去看陈季宁,自己拿了药方抄写。

陈季宁足足看了许久,心头忽地一软,好像两世来第一次感到暖意:“我还是得感谢你,大冷的天别人都在太学里看书、写文章,你却要帮我抄写药方,替我编故事,可耽误你时间了。”

苏沆得意道:“就算比他们少看,我也能考中。”

说罢,他想起离家时父母嘱托,笑容渐渐僵硬。

他父亲虽也中过进士,但一辈子只在州县做过小官,千叮咛万嘱咐过一定要他格外谨慎,振兴家族门楣。

也许当上大官,最好做到宰辅才算得上光耀门楣。

为此,父亲时常教导过他伺机结交“有用之人”。

何谓“有用之人”,总之应当不是刚被罢相陈湛,更不会是被挂上“奸邪”之称的陈季宁。

他低下头陷入迷惑,奸邪之人为何会在大冷的天出来义诊。

临分别时,陈季宁像是忽然想到似的提了一句:“苏沆,还有一事我要拜托你,若你觉得为难,不做也罢。”

“何事?”

“说来也简单,你文章写得好,将来又要入朝为官,不妨现在就写上一些策论,就论,国库空虚,陛下不宜过度消耗民力,尤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能少花钱就少花钱,比如封后大典。”

苏沆一怔,太学里早已传开,将要封后的人是礼部尚书孟谦之女。

孟谦叔父在先帝朝已做过宰相,假以时日孟谦必然还会高升。

多少人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而这次封后大典将是一次极好拉近关系的机会,听说官员之中已有人争着写封后诏书,礼部官员筹备典礼亦是谨慎万分,生怕有一点瑕疵。

得罪

陈季宁道:“算了,这件事倒也没那么重要。”

苏沆横下心:“放心,今夜我必定成书。”

昏暗中,陈季宁粲然一笑,那笑容在苏沆看来颇有几分狡黠。

*

元旦这日,皇帝在上阳宫受群臣朝拜,后宫中亦摆了宴席宴请有诰命的重臣夫人。

今年的元日显得格外重要,新帝后宫空悬,只确定了孟氏女的皇后之位,后位之下还有四妃九嫔,无一不是光耀显贵。

太后特命夫人们带着家中小姐赴宴,谁还不知道此次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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