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有太子妃这更好的选择,用一用也无妨。”
李继妄仔细想了想,应道:“干爹想的周到。”
“你觉着,蒋世泊那么高傲不可一世的人,若是对着咱家跪下,究竟会有多屈辱?”似乎想到了那个画面,谢谨庭低低的笑道。
他向来看不起太监,觉得阉人是依附贵人们,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狗,是宫中的爪牙,连男子都算不上,身残又命贱。
可若是让他满脸屈服的,对着他这男人都不算的太监下跪,蒋世泊怕是要被整个朝堂耻笑了。
“他总是那副清高模样,宫里的早就看不惯他了,届时是人人都要踩上一脚的。”李继妄道,他说话间隐隐有些兴奋的意味。
谢谨庭嗤笑一声,正是如此,宫中人如今都等着他从云端坠入泥潭。
他看着跟在自己身旁多年的干儿子,不紧不慢的道:“人都有向善向恶之分,我手上沾染了太多人命,自诩是个恶人,那你呢?”
“李继妄的命就是干爹的,没有向善向恶,李继妄只向干爹。”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未免太狗腿了,可恰巧说出这话的人是李继妄,便平添了几分忠心。
谢谨庭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任由他跟着出了护国寺。
荼香楼。
沈卿欢被窕儿扶着下了马车,昨夜是她同裴音嫦说好的,今日子玉哥哥来见她,不管成不成,她都要再来一趟。
裴音嫦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二层雅间空无一人,她正拿锦帕抹着泪。
见着她来,裴音嫦冷哼一声:“皇嫂可真是好心计,你到底灌子玉哥哥喝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如此死心塌地。”
沈卿欢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意:“本宫怎么听不懂公主的话,公主何出此言?”
“事到如今你还装模作样,怪不得哥哥向来不喜欢你,而今便是同哥哥成了婚,你还是不放过我的子玉哥哥。”裴音嫦目光宛若淬了毒一般,如有实质般落在她的身上。
“公主,”沈卿欢面上的笑容敛去,沉声道,“不管如何说,我是你的皇嫂,我虽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见我第一面就这般,不管到哪去都只会说是公主的不对,是在给皇家丢脸。”
裴音嫦听她这般说,当即拍案而起:“皇嫂?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皇嫂,你才是最没有资格提及脸面之人,是你将哥哥的脸面都丢尽了。”
沈卿欢看着她几近癫狂的模样,知晓此刻不论同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将太子唤来。”沈卿欢平静的道。
原本还挂着泪珠的公主,听她这般同身边人说,低声笑了起来。
裴音嫦这幅模样,便是身边的婢女与嬷嬷都面面相觑。
她们从未见过裴音嫦这幅宛若得了失心疯的模样。
“哥哥不会来了,”裴音嫦面上带着笑,“皇嫂有所不知,哥哥得知昨夜坠湖的是皇嫂之时,气的不成样子,向来子玉哥哥若是知晓此事,也是这般模样吧?”
昨夜得了裴音嫦的许诺,她便派人去盯着她,未曾想今日这是调虎离山。
她竟是早就偷偷命人告知了裴辜元,同她哥哥一样的阴险狡诈,也当真是一窝飞不出两种鸟。
沈卿欢冷声道:“裴音嫦,你不守信用。”
若是裴辜元知晓此事,定然会厌恶她,将来谢谨庭交给她的事便是难上加难。
“若是皇嫂将此事办成,我又何至于将哥哥气成那样。”裴音嫦怨毒的看着她。
沈卿欢袖口中拢着的手攥紧,手心冰凉的触感是一枚利刃。
自重生后,她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原是保命用的,可如今,她真想泄愤一般让裴音嫦血溅当场。
长廊上突然吵闹起来。
几个壮汉喝醉了酒,俨然是来寻事滋事的模样,二楼原本守在雅间门口的侍卫,而今不知去了何处。
“这脂粉香了些,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门口粗犷的声音响起。
裴音嫦不再言语,死死的盯着门口,竟是有些害怕。
也是,宫里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而今身边没有会拳脚功夫的侍卫,几个嬷嬷老胳膊老头的,又能做些什么。
几个壮汉像是闻香而来,偏没有如了裴音嫦的愿,直直踹开了雅间的门。
“放肆,你们惊扰了公主,该当何罪!”花嬷嬷怒斥道。
壮汉们压根没打算理会花嬷嬷:“当真是两个天仙一般的美人儿,”
一股醉酒的臭味在整个包厢久久散不去,壮汉显然是冲着裴音嫦来的,踉踉跄跄地朝着她扑来。
“放肆,本宫要诛你们九族!”裴音嫦尖叫一声,被壮汉团团包围,又惊又气的怒视着几个不速之客。
沈卿欢远远避开两个壮汉,扬手刺出一枚利刃。
一个壮汉应声而倒,痛苦地捂住大腿嚎叫,门口闪身进来以为面若玉冠的少年,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