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壮汉制服,这才顾得上抬眸看她:“这位小姐,你们没事吧?”
“多谢小公子,幸而你来得及时。”沈卿欢柔声道谢。
那小公子穿着气质不凡,瞧着是富贵人家的宠儿。
他只稍微凑近了些,便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传来,小公子不禁面颊一红,虚扶了她一把:“没事就好……”
“这腌臜货竟敢摸本宫的手,将他的爪子给我卸掉。”裴音嫦呼吸急促的道。
小公子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沈卿欢:“你们是……”
眼看着身份要隐藏不住,沈卿欢面色有些沉重:“多谢公子,此处是非之地,你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是啊,这可是是非之地,还不速速将公主和这毛头小子送出去。”门口传来略带慵懒的调调,不是谢谨庭又是谁。
听他这般说,门口涌来几个侍卫,态度颇为强硬:“公主,公子,请吧。”
裴音嫦愤愤地看了一眼地上□□不止的壮汉,不情不愿的随着侍卫出了门。
“谢秉笔的势力无孔不入。”沈卿欢看他唇角的笑意,心中愈发烦闷。
谢谨庭好笑的看着她这副模样:“咱家自己的产业,自然无孔不入。”
她心口跳的有些厉害,两世也未曾遇见过这般直接的危险,而今计划又全然被裴音嫦打破。
谢谨庭似乎也没料到她会留这么一手:“咱家本还怕娘娘出什么意外,没曾想出意外的竟是几个壮汉。”
听他这般说,沈卿欢好似明白了些什么:“那几个醉鬼是秉笔找来的?”
这下便说得通了,这里本就是他的产业,他自然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而二楼本就是裴音嫦定下的地方,也只有她的示意,几个壮汉才能上来。
谢谨庭是打算帮她结尾,他当真这么好心?
对上沈卿欢探究的目光,谢谨庭微微扬眉:“娘娘是嫌咱家多管闲事了?”
“只是未曾想秉笔会帮我。”沈卿欢轻声道。
“啧,咱家记得,谁方才还说自个儿是咱家的人。”谢谨庭抱着双臂睨着她,宛若傲立在雪中的绿竹。
她微怔,抬眸对上谢谨庭那张向来阴冷的脸。
他这是,在回应她今天的话吗?
看她怔愣的模样,谢谨庭或许是感到无趣:“娘娘还是快些回府吧,这自家后院着了火,若是处理不好,怕是同咱家商量的事也要黄了。”
“多谢秉笔。”沈卿欢回应了一个甜甜的笑,先前不论他做错什么事,只要这般笑,父亲母亲都不会怪罪的。
他真是个好人,沈卿欢心想。
没再看谢谨庭面色有几分怪异的脸,沈卿欢带着身边侍女匆匆离去。
鼻尖又是那阵淡淡的玉兰香,谢谨庭难得失控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离去的身影,眸色宛如擦了漆墨,深不见底。
他自诩看便了人生百态,可像太子妃这般的女子,他还是头一回见。
当初一边心中大骂他阉狗,一边假意示好,如今他稍稍施以恩惠,她便会展露笑颜,便是连带着心中都会念及他几分好。
“啧。”谢谨庭不满地出声。
无趣,还是初见时咬牙切齿的那个小狐狸更好玩些。
太子府。
沈卿欢方一进屋,便听道一阵冷声:“欢欢,昨夜晚归,可是隐瞒了夫君什么事?”
裴辜元阴沉着脸,显然是相信了裴音嫦的话。
是了,他从未相信过她,旁人说什么她都是会信的。
“昨夜受了冷,而今还染上了风寒。”沈卿欢持帕轻捂住唇,闷闷地咳了几声,“耽误了时辰,自然回来得晚了。”
“只是如此吗?”裴辜元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带着几分怒意。
沈卿欢不欲同他拉扯:“妾身子还虚着,殿下若是不信,要兴师问罪,不若等妾身子好些了吧。”
“欢欢这是怪我昨夜未曾关切,”裴辜元皮笑肉不笑的道,他伸手紧紧攥住沈卿欢的手腕,“可欢欢可知晓,孤最不喜身边人同太监走得近。”
手腕被攥得泛了红,粗糙的手简直要将她的手腕磨伤。
沈卿欢清透的眼眸中不禁蓄了水意:“裴辜元,我疼……”
“疼?”裴辜元冷笑一声,“你穿着那般不成体统的衣裳,同宦官卿卿我我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今日吗?”
“沈卿欢,你真让孤恶心。”
沈卿欢缓缓闭上了眼眸,今日经理的事情实在事太多,她心累的紧:“殿下若是不喜我,也不信我,又为何答应娶我。”
他分明不喜她,却要同皇家联合着利用她,一边嫌恶,一边要她为他生儿育女,可那个孩子最后在她失去价值时,随着她一起命丧黄泉。
她不能再被谢谨庭当做废物遗弃了。
心思杂乱着,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一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