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我看起来很呆吗?
阮宁把手机放在课桌下方噼里啪啦打字,因着心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上方正唾沫四溅地挥斥方遒的物理老师,每当他看过来就正襟危坐,装模作业地看起书本。
月亮红彤彤:怎么忽然问这个?
月亮红彤彤:本来没觉得的,但你既然这么问了。
月亮红彤彤:很呆。
月亮红彤彤:可能是因为你平时做事认真,但是反射弧比较长,还是个乖乖女,话说你是不是没怎么接触过男生啊?或者以前班上都是女生居多?
阮绵绵:还好吧,女生男生七三分?
月亮红彤彤:我就知道,你对男女关系也不敏感,上次我们出校门,有个右臂上布满纹身的男生跟你搭讪,他嘴里叼着根烟,问你抽不抽烟。
月亮红彤彤:你说烟很难闻,抽多了容易得肺癌,劝他跟班主任请个假,早点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那人脸都绿了。
阮绵绵:真的呀,他一直在咳嗽,声音还很嘶哑,很像肺癌的早期症状,以前我们学校就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很早就没了,可惜。
月亮红彤彤:傻姑娘,那人一看就不是我们学生,肯定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
阮绵绵:啊!
阮绵绵:猫猫惊恐.jpg
月亮红彤彤:以后找男朋友千万擦亮眼睛,或者带过来,让我给你把把关,你看上去就没什么感情经历,别让社会上的坏男人骗了去。
阮宁指尖悬在手机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去,她摸了摸脸,感情经历也不是没有,暗恋算吗?
阮宁偷偷瞥一眼身侧的许明瑞,他正认真地听着讲,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哪怕对方不知情,那也是一腔热忱付出的喜欢呢。
阮宁从前以为许明瑞这种学神是用不着做笔记的,每次考试都不到打铃就提前交卷、潇洒走人了,像是完全不在乎成绩,但直到到近距离观察,才发现他每天做的笔记不比其他人少,私下必定下了苦工的。
想到这里,阮宁探头看了一眼,刚刚老师课上讲的漏了一小节,没注意听,他的笔记写到哪了?
诶,怎么是在画小猪佩奇?
平铺在桌面的笔记本摊开那一页,整整满面的吹风机头,形象生动,憨态可掬,看上去画技熟练,指定不是第一次画了。
许明瑞落下最后一划,又随手转了转笔,落在纸上的眼神认真而专注,微抿着唇角似是沉思,不知情的人恐怕真的会以为他在记什么笔记。
“第三排那个女生,站起来一下,”物理老师忽然开口,阮宁心中一惊,抬眼望去正撞上对方严厉的视线,无措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仓促往后刮了一下,发出剧烈的声响。
“我刚刚让大家思考了半天,你想好该选哪个选项了吗?”物理老师目光如炬,直直射向她的方向,气氛紧绷成一根弦,班上人都能猜到,这定是上课开小差被抓到了,纷纷看了过来。
阮宁心里慌得很,她哪里知道是哪一题,低头慌乱翻着手中的习题册,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从她的角度余光能扫到周围投来的视线,说不清夹杂着善意或恶意,但总感觉像被人看笑话般,脸上火辣辣的。
“第三题选择题,选A选项。”
身旁许明瑞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只有他们俩能听见,阮宁的手默默捏紧了习题册,“选A,浮游的振动周期为4t1。”
她声音细若蚊蝇,脸色也不太好看,物理老师盯着她看了一会,念在平时是挺安分努力的一小姑娘,没有继续追问解题思路,只沉声道:“好了你坐下吧,不要因为考试成绩有所进步就沾沾自喜,以后上课专心听讲。”
阮宁松了一口气,坐下后才发现紧张得背后都汗湿了,手脚使不上力,跟虚脱一般在桌面趴着,怪不得大家都那么怕他,这种压迫感谁能顶得住?
许明瑞忍不住笑,“夸张了,没那么吓人。”
“那是你没被抓过。”
阮宁煞有介事地叹一声,正欲再说点什么,正对上许明瑞漆黑深邃的眸子,他眼神如实质般有温度,灼得她胸口一烫。
阮宁思绪一滞,话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怎么忘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身边就有一位。
所幸物理老师虽严厉,但从来不拖堂,一到时间准点下课,周三的食堂有特价红的糖醋排骨,班上的同学早就蠢蠢欲动,冲出教室的步伐比老师还要快上几分。
沐宜彤悻悻走过来,“你们要等我一会了,临时说要开会,估计不会太久,说是部长新出了个主意,要在运动会上组建个拉拉队。”
沐宜彤是学校学生会文娱部的,本也只是来打个招呼,没说两句,门口一个学姐来喊她,她朝着周清如和阮宁的方向做了个鬼脸,用口型吐槽着,“哪有放学前开会的?疯啦——”
“早去早回。”阮宁无奈地笑了笑,教室里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