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剩下的都在收拾着书包，她和周清如等着无聊，扒拉出一张试卷开始写。
阮宁因着课上的事情，打算补救一下物理，想着跟周清如讨论一下题目，却见她还在写英语，看来是真的要在这个专业下苦工了。
再回头看向自己刚起了个头的物理试卷，最基础的选择题都错了三道，上次月考成绩也平平，明明以往在市七中是学生羡慕、老师夸耀的尖子生，在荣清中学却碌碌庸庸，泯然众人了。
她的前路在何方呢？
晚上不比中午，没太多时间休息，为了抓紧学习，有学生从商店买来饭团和三明治，随便吃点填饱肚子。
尽管都是些不散味的食物，但依旧会有些微香气传来，在空气里弥漫，周清如揉揉鼻子，伸手开窗通风，捂着肚子朝阮宁笑笑，“我肚子都开始叫了，沐宜彤怎么还不回来。”
“去了得有半个小时了，应该快了吧，”阮宁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探头朝窗外望去。
晚霞染透了半面天空，将远处的高楼建筑浇筑成砖红色，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学生往回走，迎面正有两个女生要走进班里，阮宁辨认了一下，嗯，不熟。
其中一位提溜着饭盒，满脸愤懑，“于馨冉气死我了，好端端的插什么队啊，不就是仗着朋友多吗？害得我没赶上最后一份糖醋排骨，打了份炒粉就回来了。”
“别气了，她开心不了多久的，等于馨冉回来，知道许明瑞和卓梦姿上了一辆车，肯定要哭鼻子了。”
阮宁正要坐下，却又捕捉到了耳熟的名字，动作一僵，听见女生讶异地“啊”了一声。
“什么时候？”
“刚刚在校门口，你在买奶茶可能没注意，周围好多人都看见了。”
“不是吧，真要去吃饭？可是许明瑞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我看了眼车牌，是陈老的车，嗐，你也不想想，卓梦姿是副校长的孙女，叔叔还在竞赛班带队，可不得打好关系，而且现在他们都在数学竞赛班，许明瑞冲击金牌争取保送京大，卓梦姿高考再减几分，按她的成绩铁定也能进，到时候在同一所学校，又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岂不又是一段佳话。”
“京大，”听见这所学校的名字，女生声音里都带着点怅然，“我梦寐以求的学府啊，但是我就算了，许明瑞的话说不定还真行。”
两个女生嫌炒粉油烟气重，没有进教室，直接在走廊外吃了，话题也早已转离，声音渐渐模糊不清。
阮宁目光落在虚空，微微愣神。
纪妍除了因为工作调动来到延溪，将她带过来，还有部分因素是觉得市七中师资力量差，不甘心阮宁高中苦苦读三年，最后只能上一个普普通通的一本。
荣清中学整体的重本率高达80%，更妄论学霸如云的实验班，在纪妍给阮宁规划的日后就读方向中，列举了天南海北各大知名高校，唯独没有考虑过京大，她们都心知她考不上。
沐宜彤开完会，怕吃饭来不及，索性给阮宁她们发消息，让先去学校后门，两边一块赶能节省些时间。
会议室离后门较远，沐宜彤紧赶慢赶，额上都出了汗，快到地方看见周清如才慢下脚步，弯下腰喘着粗气，“都怪部长，明明说完了还要逼逼赖赖两句，那么多人都没吃饭呢，诶，阮宁呢？”
“她说她有点不舒服，不吃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周清如回忆着阮宁方才的神情，语气有点微妙，“我看她的表情，看上去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