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个女人。”
不是她妄自菲薄,以大相国寺在汴京的影响力,惠清的选择不要太多了,何必选她这样一个只能依靠别人的女人。
惠清平静道:“娘子与我佛有缘。”
这个理由可太有意思了,将一切推给缥缈的佛,刘娥笑意更浓了些。
“佛经深奥,希望之后能多与主持讨教。”
“寺中有佛前供奉的好茶,愿与娘子浅谈感悟。”惠清直白邀请。
两人无形中达成某种默契。
张耆回来时,刘娥靠着火炉赏窗口雪景。
“刘娘子马车备好了。”张耆打着伞站在门外。
刘娥漫步出屋走到伞下。
来此宝地时身无长物,走时却得佛经一本,眼前失败焉知不是塞翁失马。
要上马车前刘娥问张耆:“你想好让我去哪了吗?”
张耆谨慎答:“请刘娘子暂时在我家中小住。”
刘娥意味深长道:“你我相识许久平日里得你不少照顾,宫里发生的事你还都不知道,不妨去问问,之后再决定要让我去哪。王爷不会耽误太久几日功夫,我住哪里都不挑。”
她这样说,发生的事情必定不小。张耆一秒迟疑后恳切道:“我愚钝请刘娘子教我。”
刘娥认真道:“当日我劝你不要去军中,可能反倒误了你。现在王爷从高处跌落,消息很快会传快。只是如今离了王爷,你也寻不到别的高枝。赵子云七进七出忠勇闻名,你无他之勇当要学他忠。”
他与韩王牵扯很深,本就要带她回自己府里,还能如何忠。自知聪慧比不过刘娥的张耆冷静道:“刘娘子要我做什么?”
刘娥坐在马车上轻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会病的很重,你府上要配合着请医熬药,你家女眷要为我求神拜佛。”
不懂其中深意的张耆答应了:“好。”
路上刘娥将车窗开了道小缝。
等从大相国寺到了张府,张耆叫刘娥几声见她都无反应,口道得罪后将车门打开。
刘娥靠在软垫上,眼睛紧闭脸蛋泛红。
张耆大惊,赶紧把人抱下马车进府。
“快去请大夫!”
张家看门的下人慌张去请大夫。
突然间张耆带回个女人,张家乱成一团。
张耆的母亲张大娘子把儿子拉到一旁询问:“你一晚未归,你媳妇儿担心的整宿未睡,现在你回来了总要给家里一个说法。”
看了一眼在旁边等着的妻子,张耆无奈道:“儿身负王爷之命,里面昏迷的娘子是韩王府里的刘姨娘。”
心跳的厉害的张大娘子把声音压低质问儿子:“这是要做什么?就是我都听说了韩王对她的喜爱,突然如此可是府中有变故。后宅之事最是麻烦,你怎会被牵扯。”
自己都还没有搞懂事情发展的张耆只能冲着母亲苦笑。
张大娘子心里又气又急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大夫来了之后开了治风寒的方子。
张耆想到刘娥的话把大夫拉住:“刘娘子身体素来虚弱,这次风寒何时能好起来?”
病情严重因人而异大夫哪里敢说时日,只能道:“喝下药等烧退了,人自然就会好起来。”
“我心里放心不下,劳烦您在我家中留上一晚。”
张大娘子让侍女把大夫先带下去开方子。
等张家外出公职的人陆续赶回来,张耆免不得被三堂会审。
张耆父亲见儿子变成了闷嘴葫芦,严肃道:“你可知韩王触怒官家被官家赶回去修书。”
低头的张耆抬起头来满脸惊愕。
王爷从工部刚到大理寺,不过一日功夫怎会又去修书?
“我在兵部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咱们族中也没有大人物,为了你日后的前程将你小小年纪送到韩王府。耆儿,你是韩王的属下不假,可你也是张家的儿郎,做事之前三思而后行。”
之后张父不再逼问,张家的一众人陆续出去。
王爷从前途无量的官家皇子可能变成寻常的赵家闲散宗室,奔波半日的张耆总算懂了为何刘娥要说那些话。
用手盖住脸,张耆把所有犹豫后怕压在心底,他只能向前。
要去向赵恒复命的张耆把还昏迷不醒的刘娥托给母亲照顾。
韩王府里,赵恒枯坐在书房内。
被家里派人询问的潘钰几次在书房门外要见赵恒,都被禾内侍挡下。
差些想要闹起来的潘钰被刘奶娘拽住手腕劝走。
张耆刚一进府就见龚美站在石柱旁,轻轻点下头示意刘娥无事,张耆不好多停留直奔书房而去。
听到通传声,赵恒叫进。
不敢东张西望,张耆走到书房中间跪下。
“属下去迟,刘娘子染上风寒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