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病情一夜不断反复,不放心的赵恒便一夜不休的在一旁守着,谁劝都没用。
张府跟着灯火通明惹邻里注目。
本就因宫里突然对两个皇子截然不同的命令,而关注赵恒的汴京权贵,很快将天家父子的矛盾知悉,以往看好赵恒的人停下观望后续。
外面闲言碎语传的沸沸扬扬,赵光义在殿内气的摔了杯子。
“被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他把赵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来人,让赵恒进宫来抄书。”
他到是要看看那个女人的戏能唱多久。
拿着烫手的旨意内官快马找到韩王。
赵恒对着未醒的刘娥,放心不下又不得不离开。走之前叮嘱张耆:“她醒来告诉她凡事等我回来,你别太听她的话,她做事不顾及自己。”
张耆领命守在刘娥房间门口看着赵恒离开。
自夫君回来与其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梅娘子带着膳食走到张耆身边:“且有人照顾刘娘子,夫君快吃上两口。”
张耆握了握妻子的手,本已经掀开食盒听到屋内动静又立刻起身进去。
刘娥睡中不停的咳嗽,侍女喂药喝不进去急得团团转。
从旁边屋子被叫来的胡大夫,施针后改了药方让快去煎新药。
刘娘子本就体内余毒未清,这次病又来势汹汹,非得下重药了,之后冬日少不得替她做药膳。
胡大夫只盼她别再出现变故。
如此又是半日折腾,刘娥才意识清醒的能说话。
张耆站在床边道:“王爷呆了一夜,官家早上令王爷进宫抄书才走。”
更可恨的是她这个外人后,官家果然对赵恒会更关注,死棋活了。
目的达成的刘娥嘴角上扬。
“我病的这么重,几个大夫怎够。”
张耆解释:“刘娘子放心,家里找的就是附近有名的大夫,王爷还带了府里的大夫,看寻常风寒已经是够了。”
刘娥生着病眼睛却亮的厉害:“就是为了王爷我才病的,他不来接我,我怎么能好。”
成年的皇子能在宫中久住,不也是官家偏爱的体现,刘娥想试试能让赵恒留多久。
懂其话中要闹大的意思后,想到王爷走时的话张耆紧张道:“刘娘子您别拿自己身体玩笑,若有个万一岂不是可惜。”
“光学兵书、练武成傻子了,病有真病假病,你不会想想办法。”
活了十几年真没干过这事的张耆找到自己母亲拿主意。
张大娘子瞪大眼睛:“她这是要干什么?王爷在宫里她还想把人硬拉过来。”
被折腾的整个人背都弯了的张耆道:“刘娘子没说,儿也没好细问。”
“必须听她的?”活了半辈子张大娘子真没见过这样胆大的女人。
张耆愁着一张脸点头。
五日后,刘娥大好已经能在屋内散步。而外面张府求医不断,大相国寺还捐着香火,好像随时刘娥就可能断了气。
期间龚美上门被张耆拦下。
“刘娘子没事,龚兄回吧。”
见张耆脸上并无焦急之态,龚美把心放下问道:“我想见她。”
两人之间关系非比寻常,此时张耆还真不敢让他去见,不然之后被王爷知道他连解释都不好解释。
一时沉默,龚美自行离开。
宫里,消瘦的赵恒跪在赵光义跟前请求出宫。
赵光义憋着一口气:“你看不出这是那女人的狐媚手段?”
赵恒怜惜道:“她是真的病了,她孤身一人只有我,求爹让我出宫。”
心甘情愿被骗,就没想过自己儿子会这么蠢的赵光义骂:“你是抄书还没抄够!”
被赶出殿里的赵恒,在宫道上遇见赵元僖。
意气风发的赵元僖对着落魄的赵恒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恒不顾身后爹爹派来的侍从出言讽刺:“二哥身体还好,要是力不从心千万别硬撑。”
“三弟还要忧心美人,我就不劳你操心了。”
侍从听王爷们话里刀光剑影把头低的快要压到地里。
赵元僖进宫也不是为了和赵恒逞口舌之快,轻哼声离开。
殿内还没缓过来气的赵光义黑着脸训撞上来的户部大臣。
赵元僖进来后,赵光义才让先生离开。
“你将开封府的事对接清楚了。”
赵元僖道:“对不清的册子就不说了,之前的规矩太松了,等开春后儿与他们重立规矩。”
“快过年了,时间过的真快。”赵光义感慨的同时不免想起大儿子。
老大和老三像,他们两个都太过于重情,殊不知皇家无情。
“爹放三弟回去吧,他心不静抄书有何用。”
对此赵光义没说什么,与赵元僖继续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