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找个安稳工作。”
郁青娩心底生起沉重无力感,“妈妈,我跟您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混圈子,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从我第一次纹身,到后来独立开店,我没接过一个异性客户,您说的我都做到了,我做出了让步,也懂得保护自己。”
“您跟爸爸就不能支持我一次吗?”
杳杳电流里忽地传来路珈的低低啜泣声,还有压抑哭腔的声音。
“娩娩,妈妈知道我跟爸爸对不起你,当年让你休学和改专业实在是迫于无奈,我跟你爸爸是真的没办法,当时的情况……” 路珈抽噎了声,哽咽着继续耐心劝阻,“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就这么毁了自己一辈子啊。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家里情况也好转了,你如果想继续读书,我们也是很支持,你怎么就非要当这个纹身师啊。”
长久的世俗偏见让古板保守的父母很难接受孩子从事这一行。
甚至在他们眼里,学纹身就是自毁前程,是摆不上台面,羞于启齿的职业。
毕业至今,郁青娩已经不期待能改变路珈和郁政鸿的态度了,抗争无果,劝说无用,她已经黔驴技穷。
郁青娩不想,也疲于争论,只好闭口不谈,于是扯开话题,“妈妈,下个月荔枝上市,到时候我给您和爸爸寄些过去,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不等那边回应,直接掐断通话。
晚风吹过,侵过眼睛,吹起一阵干涩,她下意识眨眨眼,抬手捂住微烫的眼眶,在屋内映出的光亮里躬身。
环膝蹲在门边。
拢紧的瘦肩轻抵着木质边框,微微颤动。
经久累积的好心情在一通寥寥几分钟的电话里毁于一旦。
久久,眼角湿意干涸。
她从膝间抬脸,透明手套上沾着一颗细小泪珠,风袭破裂,孤立寡与,试图抗争却如煎水作冰。
水汽长睫微颤着,目光远递,落在风吹飘落的嫩绿树叶,明该生机勃勃,却惨遭拦茎截断,轻飘飘被茂叶抛弃。
孤傲又单薄挺立在砖面上。
郁青娩起身,凑近,捏着细茎捡起来,捻在指尖轻轻转了几下。
阳光落在叶面上,映的脉络愈发清晰,像笼住一抹盛阳。
不由低喃,如自嘲般,“空有一身倔骨。”
她松开紧抿唇角,缓缓拎起浅淡弧度,捏着叶茎往屋里走,进门后顺手把它插在木质窗框的边沿里。
接着反手带上门。
室外最后一丝柔和暖光要被门板遮住时,兜内的手机乍然震动。
来电显示,赵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