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吃了!”成江目瞪口呆。
“我说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小心了些,这样会少许多乐趣的。那小姑娘的身世都已经被查清楚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张大夫又咬了口糖饼,“你不知道该不该送去,那就我去送,若是他不吃正好,全都是我的。”
成江阻止不及,眼看着张大夫端着糖饼进了正厅。
叹了口气,成江无奈去取还煨着的鸡汤,只是盛了汤后突然想起,刚才盛锦水单独在厨房待了一会儿,万一她往鸡汤里添了东西可怎么办。
成江端着鸡汤哭笑不得,只在心里想伺候公子的人快来吧,他一个人快撑不住了!
另一边,张大夫端着糖饼进了正厅。
“姓盛的小姑娘做的,吃吗?”他见萧南山端坐着,将手中的糖饼一递,“成江疑神疑鬼,总觉得她会给你下毒,在厨房想了半天要不要给你送来。”
“我不饿。”萧南山拒绝并不是因为担心盛锦水下毒,而是他真的不饿。
他胃口不好是常事,张大夫也不勉强,独自吃起糖饼,见成江过来,不由分说地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烫得他直龇牙。
这边互相谦让着“糖饼 ”,盛锦水却是在经过巷子时,听到巷口传来姚氏哭天抢地的骂声。
“要命了,烂肠子烂肺烂心肝的东西,好心当了驴肝肺,把贼招进家了!”一听有贼,街坊四邻都吓了一跳,可回头一想家里又好似没丢什么东西。
住在斜对面的小媳妇闻言好奇,“嫂子,你家被贼偷了什么?”
姚氏抠门又小心眼,与街坊四邻相处得并不怎么好,如今看她因家里遭贼像个泼妇似的咒骂不免幸灾乐祸。也就是开口问的小媳妇刚嫁过来,不知道她的为人才会多嘴问上一句。
“整半袋的精面粉哟,我的心肝呐,”丢了半袋精面,姚氏心疼得仿佛滴血,“盛锦水这个忘恩负义的臭丫头,贪心不足的玩意,我好吃好喝把她当菩萨供着,没想到竟是个白眼狼。”
听到盛锦水的大名,大家都明白是什么事了。姚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盛锦水过的什么日子,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有性子直爽的与姚氏不对付,睨了她一眼掐着嗓子嘲讽,“金家媳妇,我说你大清早的号丧还当是丢了什么值钱玩意呢,半袋面粉也值得这样。”
“就是,”看她不惯的人多,立即有人附和,“可怜盛家丫头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如今大户人家请个长工都不止这个价,半袋面粉才值几个钱,值当偷这个?”
“没证据可不兴乱说,是不是让你自己吃了,哪个当贼的不偷金银,只偷半袋面粉,说出来怕是要笑掉大牙。”
姚氏丢了东西正心痛难忍,本以为街坊四邻会帮忙,没想到受嘲笑的反倒是自己。
小媳妇的婆婆怕自家媳妇被姚氏蒙骗,阴阳怪气地解释道:“锦丫头可是金大力的亲外甥女,家里留下的嫁妆房产都在金大力手里攥着呢。平日当牛做马的伺候一大家子,连口汤都不敢多喝,就算吃了金家的米面,也是她应得的。”
院中的金大力听不下去了,拽着姚氏进了家门,口中还不停咒骂,“疯婆娘,还不嫌丢人!”
用了面粉白糖,盛锦水就不再指望和金家和平相处。她猜到姚氏会找自己讨要说法,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听了一场好戏的盛锦水不禁捏紧手里的篮子,前世她兢兢业业当牛做马,总以为金家是无法翻阅的鸿沟,即便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也不敢升起丝毫反抗的心思。
可如今回过头来再看,金大力和姚氏的名声早被他们自己糟蹋完了。
盛锦水拍了下额头,只觉得上辈子的自己傻透了。
刚进金家时,周围偶尔会有人拐弯抹角地劝她。但那时她却怕得只顾感恩戴德,指望舅舅舅母会因自己与弟弟孤苦而施以援手,却不想推自己进深渊的恰恰是他们。
好在她多了一次机会。
想着与前世完全不同的路,盛锦水眼中多了希冀,连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等到绣坊,心绪才逐渐平静。
她看了眼盖在竹篮上的蓝布,心里多了几分忐忑,片刻后笑意盈盈地走进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