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众人见云瑶消失许久未归,纷纷耻笑她,首当其冲的是周达的夫人王氏。王氏之前对云瑶积怨久矣,如今自是不会放过任何报复她的机会。
她先是若有似无地提了一嘴:“这晋王妃去如厕怎的去了这般久?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旁的妇人听她这话,下意识地就接了一句:“如个侧而已,这能出什么纰漏?”
王氏微微勾唇,掩唇轻笑:“可她去了这般久未归,该不会是一个人悄摸走了罢?”
“此乃太后娘娘办的赏花宴,她竟敢提前离席?难道就不怕太后娘娘追责吗?”
王氏又笑,眼中闪着一抹欢快:“这你就不懂了吧?太后娘娘方才嘱咐那位沅香姑娘,待会儿下宴后要随晋王妃一同回府,晋王妃如今提前临阵脱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解释倒是说的通了,可她这逃的了一时,也逃不脱太后娘娘的旨意啊,这人明显是送定了的……”
王氏见状,又得意一笑:“可不是么,若是晋王殿下失忆之前,她兴许还能叫晋王替她拒绝了这门亲事,可如今晋王殿下已然失忆,总不能再庇着她了……我瞧着这沅香姑娘生得真标致,想来日后定能得晋王殿下芳心,太后娘娘是会挑人的……”
提起沅香,旁的人也将目光通通移向那位长相妖娆妩媚的红衣女子。
只见她浅笑嫣然,一双美眸妖艳若狐,侧过脸微微一笑,更是美得妖艳绝伦,与她站在一旁的姑娘就明显显得逊色许多。
但对方也不恼,反倒是挽着她的胳膊,挑眉一脸嘚瑟地同她说道:“沅香姐姐,你生得这般漂亮,晋王殿下定是会喜欢你的,日后进了晋王府,你可得好好替我教训教训她!最好是能让晋王殿下休了她,她出身如此低贱,怎配为王妃?合该你来做这个晋王妃才是!”
沅香勾唇微笑,眼中的喜色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但她说话却是很温柔含蓄:“含姝妹妹,此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说这话可是太抬举我了。”
“哪有?姐姐可比那个云瑶漂亮许多,我要是晋王殿下,我定是选你才是……”宋含姝继续夸道。
“妹妹也不差啊,妹妹与状元郎成婚半载,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简直羡煞旁人。”
此番话倒是说到宋含姝心坎里去了,她乃太后娘娘嫡亲的侄女,半年前她榜下捉婿,一眼便相中了年纪轻轻风流倜傥的状元郎高凛。
高凛出身贫寒,但却生得温文尔雅,芝兰玉树,饱读诗书满腹才华,与她亦是一见倾心。得知二人心意相通后她便央求太后娘娘亲自为她二人赐婚,成全了此番良缘。
婚后,高凛与她相敬如宾,日子过得一直都很安生,高凛也从未有过纳妾的想法,宋含姝对此挺满意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每次与晋王殿下高调的行径相比较时,高凛的相敬如宾就会显得有些冷淡了。宋含姝每每瞧着晋王殿下与云瑶高调恩爱的场合,心中总有些不渝。日子久了,便对云瑶心生怨恨。
其实她也想高凛能像晋王殿下那般待她,但高凛许是读书人的原因,平日里规矩得很,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哪怕她在床上撩拨逗弄他时,他也很是正经,只偶尔情动之时,他才会有轻微的失态。但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宋含姝知道,自家夫君乃是正人君子,性子冷清,自是做不出那些有碍斯文之举。所以,她不怪他,怪只怪云瑶勾引了晋王殿下,成日里用些妓子手段魅惑晋王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之卿卿我我,简直有辱斯文!甚至还差点让她对自己的夫君产生怀疑和怨怼……
此番行径,着实恶劣,她向来是不耻的,所以如今自是巴不得沅香能嫁进王府取而代之。
“晋王殿下宠妻,沅香姐姐日后必是比妹妹更有福气才是。”宋含姝笑着与之互相吹捧。
王氏听着这番话,心念一动,也跟着凑上前去,与沅香攀谈起来:“瞧瞧这脸蛋,这眉眼,生得可真是标致得紧呐!沅香姑娘一看就是个好福气的,那云氏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如沅香姑娘可人。日后姑娘入了晋王府,可与我周家常走动走动,我们昌勇侯府随时欢迎姑娘前来做客……”
旁的妇人见王氏开始巴结沅香,也都跟着与沅香说话巴结对方。一时间,沅香成了香饽饽,大家都围着她转。
楚晏清和云瑶走至园中宴厅,隔着老远便瞧见一群人围坐一团。
楚晏清正好奇地拧着眉心,忽地就听见人群里有一人在说:“沅香姑娘生得这般好看,又知书达礼,可比那云氏强上百倍,待会儿若是晋王殿下见了你,必是魂儿都要跟着你走了,这晋王妃之位非你莫属……”
“哪有?沅香承蒙各位姐姐们的抬爱,此事还尚未有定论,此番话可莫要叫晋王妃听着了,若是她借此责罚于我,沅香可没处说理去了……”
“沅香姑娘莫怕,你可是太后娘娘钦点的,岂由她说罚就罚?”
“就是,她敢?有太后娘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