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肥皂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先去灶膛里面把烧过了的草木灰装一些出来,再把它用筛子过滤一遍,加水,没过草木灰,再倒入锅里加热。
把付家所剩不多的猪油都倒了进去后,再放了点盐,把这一锅乳白色的液体全倒回了桶里。
等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一桶变得硬了,那就成了肥皂。
付梦梨忙活了这么一通后,太阳已经西斜,梁桂芬带着付青竹和付梦桃去收谷子。
付梦梨则留在家里面准备晚饭,原本是打算吃豌豆粉的,结果豌豆粉卖光了。
那只能重新做晚饭。倒也不麻烦,就凉拌鸡枞菌,做个鸡枞菌汤,再做点鸡枞菌馍馍,这晚饭也就差不离了。
天色擦黑,付家人陆陆续续回到家,洗了手准备吃晚饭。
饭桌上付顺安听到今天的买卖做得不错,以后一天能赚个四五百文,不由得高兴起来,一家子都其乐融融。
吃着饭呢,付梦梨又宣布了晚饭后一家人要开始学算术,付顺安是听梁桂芬打过招呼的,这会儿也是点头。
“娘,以后你去卖凉拌豌豆粉,我再寻思寻思还有没有能卖的吃食。”付梦梨打算着,“等谷子晒干,交了朝廷的税和我爷奶那的一百斤米,咱们再想一想,后面还能做些什么买卖。”
一家子自然没有人反对,梁桂芬想着一家子以后不用在地里刨食儿,乐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还是咱们梨花有福气,我跟你爹苦了大半辈子,也没攒下多少钱。顺安,咱们以后可得更勤快些,不能扯孩子们的后腿。”
付顺安听了这话也连忙表态:“我肯定不扯后腿,梨花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还有青竹,你那么老大一个人了,可不能让妹妹受欺负。”
这事儿说的就是早上跟兰香婶子起争执的事儿了,下午收谷子的时候,兰香婶子家的谷子和付家的谷子晒的地方隔得不远。
兰香婶子虽然不用亲自收谷子,都是家里三个闺女在忙活,但是也一直在旁边晃悠和骂骂咧咧。
见着付顺安和梁桂芬,那就是一个恶人先告状,先是说付梦梨是如何好吃懒做、不尊长辈,又说让付顺安和梁桂芬好好管教,免得带坏哥哥妹妹,最好给找个婆家,多换点彩礼早些打发出去。
这话可就捅了付顺安和梁桂芬的肺管子,夫妻俩都把付梦梨当做心肝肉,哪里舍得卖女儿?
两个老实人生起气来,差点在晒谷坪就和兰香婶子撕拉了起来。
闹了一通后,付顺安和梁桂芬也没忘记问付青竹,付梦梨没吃着亏吧?
知道兄妹仨和兰香婶子就是拌了几句嘴,付顺安和梁桂芬也放下了心。只不过还是难免要多叮嘱付青竹几句,毕竟付梦梨的身子骨弱,万一真跟人吵得凶了,动起手来,那肯定是吃亏的那一个。
可就算是这样,夫妻俩也没想过让付梦梨出门在外就多忍忍,吃点亏也没事。
自家的闺女自己明白,那是最懂事不过的,起了争执肯定不是自家闺女先惹事的,哪还有让自家闺女忍让的理?
付梦梨一笑:“爹娘,你们就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身子弱。碰到这种人我都是躲得远远的,可不敢靠近他们,万一他们发起疯来逮着人就打,那我上哪说理去?”
“是了,是了,就是这个理,快吃饭吧,待会儿菜凉了。”梁桂芬给兄妹仨都夹了两筷子菜,“等吃过了饭,我还要去多摘些芫荽和葱回来嘞。”
“我也要再去磨两斤豌豆粉。”付顺安咬了口鸡枞菌馍馍,又喝了口汤。
“娘,等空了下来,咱们多种些芫荽和葱吧。爹,咱家还有多少干豌豆?”付梦梨第一个吃完,先放下了筷子,问了一嘴。
“咱家豌豆今年种的不多,大概还有个二三十斤吧。完了,也就撑得了几天。”付顺安跟着琢磨了一下,叹了口气。
付梦梨连忙宽慰道:“咱家豌豆没了,人家家里总还有吧,咱们就去跟家人买一些嘛。”
付顺安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还是咱们梨花想得远,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想过能跟人买豌豆。”
“那是因为咱家以前的豌豆够吃,还吃不完呢,爹肯定就不会想着去买。现在是咱家做买卖,每天都得磨个五六斤干豌豆,那可不就是不够了。不够了,不买的话,那咱能怎么办呢?等明年豌豆熟了再做这个买卖啊。”付梦梨难得打趣了几句,又正色道,“咱家以后要买的东西肯定是越来越多的,爹娘不要舍不得钱,就拿今天买的五条脸帕来说,娘说可以买块布回来自己裁,那买布不得花钱花时间?裁也得花时间。咱家的时间以后只会越来越值钱。”
付梦梨这是在改变付家人的花钱理念,不然以后钱越挣越多,却一个个的都舍不得花,那不都成了守财奴。
那挣钱还有什么意义?
“梨花这话说的是,不过挣了钱后得先去帮你把病看好,断了这病根儿。”梁桂芬心里也有本自己的账,卖豌豆粉一个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