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没松口”
“有骨气”女子声音带着嘲讽和冷意
“去会会”说罢便打了一个哈气,从长椅上坐起,整理了一下衣裙。
夜色朦胧,明亮的圆月高挂在高空,整个世界仿佛笼罩了一层白纱。银装素裹,又十分神秘,侯府房子的屋瓦也泛着淡淡的幽光。
裴桢身着修着张扬的白鹤的青色绸衣行走在长廊中,眉眼中有些许倦怠,却依然脚步轻快。冷风徐徐,树影婆娑。袖角与裙摆于空中轻扬,将人衬得有几分疏离感。身后的婢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搓了搓手又揉了揉胳膊,快步上前给女子穿上披风。
“小姐,夜已深,何不明日再去”婢女微微蹙眉,满眼担心。
“夜长梦多”裴桢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细眉微蹙,眼中满是冷色。
方才李家大房二房的话本子倒是不错。
“侯爷呢?”
“在书房喝酒”
这老东西
裴桢脚步顿顿,拢了拢披风的系带,回头说道“桑芜,你将西院东南角埋的酒送过去,不用做别的,伺候的人在门口候着,前半夜不得进去,后半夜打起精神。”
“是”另一个一个粉衣女子软软回道
密道走廊微窄,墙上挂着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忽明忽暗,在黑夜中跳动。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腥臭味一阵阵袭来。借着烛光,墙根长了些顽强的杂草,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
身着墨衣的暗卫站的笔直,身形高大,握着剑在一旁严阵以待。他们都蒙着脸,梳着高高的马尾,周身气质低沉,透着杀气。
啪————啊————啪————
鞭子劈在身上的清脆的声音掺杂着男子的惨叫声由远及近
“啊————”快进门时,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裴桢面不改色,只是揉了揉耳朵。
“啊————”又是一声,声音中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最后都嘶哑的破了音,可是还未喘息,又是一鞭子落了下去。
闻声,门口的女子满意的点点头。
“赵大人,早日松口,你我都好”裴桢走上前挥挥手,施刑的暗卫退了下去。
感受到没了刑罚,男子便立即卸力抛去伤口撕裂带来的疼痛大口喘气,可是臃肿的身躯却本能地疼的不禁发抖,绑住手脚的铁链发出巨大的声响。
赵钦微微抬头,透过凌乱的发丝看见了慵懒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眼底的怒意瞬间涌上眼底,紧紧咬着牙关。最后只是闭了闭眼,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没有言语。
看到他的神情和动作,女子把玩着手,似是不屑地嗤笑一声,又说着“赵大人,原先我以为你寻欢作乐,酒池肉林,想来你也不过如此。可您竟嘴硬到这般境地,还真有几分骨气。”
说罢,裴桢停下了动作,倚靠在椅子上用一只手撑着头,紧紧的盯着垂着头喘气的男子,冷言道
“您的爱妾和爱子我已让人安排妥当,好吃好喝招待着”
听到这里,赵钦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满眼猩红,狰狞地狠狠地瞪着裴桢。
他明明早已命人藏入......怎么会......
“还有啊......”女子站起身,走到男子身前与他对视
“您中饱私囊,贪墨过量,蓄意谋反的折子已经准备呈给陛下了”
赵钦紧咬牙关,气的浑身颤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他是大皇子一党,早在当初平南候要拉拢他时他已将帐册销毁,不能留的人灭口,怎么可能被找到,除非她在诈他。
“不可能”他咬牙切齿道
裴桢后退半步伸出手,一本折子被放在了她的手中。裴桢轻笑一声,缓缓地打开“早知你不信,我命人抄录了一份,这就念给你听听。正八品太常寺协律郎赵钦,自嘉元十一年八月起,缩减祭祀修缮等事宜白银一千八百两,却屡次上奏银两空缺,又共获白银一千两。买婢女超三百人,大肆修缮府邸,私藏家兵超一千余人。于嘉元十三年......”
“够了!”
赵钦沉着脸,死死地瞪着眼前满脸挑衅的女子,不顾疼痛往前跌着。本就松垮的头发更加凌乱,被绑来时还未脱去的官袍和伤口摩擦发出嘶嘶的声音。同时,绑在双手上的粗重铁链哗啦啦响着。
他很确定,自己都收拾干净了,怎么可能还被找到,难道...难道是大皇子的人舍弃了他,故意给的?
想到此,赵钦抬起眼,嘴角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带着打量的目光偷偷看了眼又坐回椅子上的裴桢。
裴桢靠在椅子上,看着赵钦一直盯着她却不说话,失了些耐心,厉声道
“看来赵大人对侯府的招待很不满,来人,将赵大人的官袍脱了,别让大人热着了。”
“是”
另一旁的黑衣人快步上前粗蛮的将赵钦的官袍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