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心和得失心。
而这两者,则是催化浅层喜欢的必要因素。
太阳就要西沉,晚风交替拂过掀起层层花海。辛克礼静默着,想不到反驳姜之梨的理由。而姜之梨自顾自地辗转画笔,肆意涂鸦。不一会,白纸就开出五颜六色的图案。
“你在画什么?” 辛克礼换了话题。
“宣传页。”姜之梨吹干笔渍,把纸张调转方向展示给辛克礼看。“喏,这是给我们下周喜剧演出画的手绘海报。怎么样,还可以吧。”
“还行,走笔算不上专业,但图案挺有创意的。用花朵代替演员照片,每朵花都画出了拟人表情。很新颖的方式。” 辛克礼客观评价。
以他礼挑剔的审美品味,得到这么中肯的评价已经难得,姜之梨满意地铺开画纸,等待颜料晾干。
“宣传页不是由设计部做吗?怎么还需要你自己动手画。”辛克礼又问。
“我们这个小草台班子,哪请得起什么设计部。活都是大家分一分就做完了。我不上场的时候,就兼任摄影师,司机,化妆师,后勤,还有海报设计。”
“不累?”
“还好,以前有工作的时候是真的累,下了班就得往剧场赶。在地铁上一边修改bug,一边记段子。有次我太困,直接把段子当代码写进程序里,被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哈哈哈。”
辛克礼看姜之梨笑着说出那些辛苦的经历,不理解道,“那么累为什么还要做?就只是为了逗别人开心?”
“怎么说呢,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自己。”姜之梨用胳膊撑起下巴说,
“有一段时间是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没完没了的加班,应付不完的客户需求。现场观众反应也不好,常常冷场。我那时就在想,为什么要做这个呢,我又摸不透人类的笑点,没人会觉得我的笑话好笑。我在舞台上就像个小丑一样,孤独又尴尬。可是有一天,在表演结束后。有观众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让我今天开心了一下。就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做的事是有意义的,原来是有人能因为我而收获快乐的。就算我的笑话很烂很差劲,但也会有人喜欢,哪怕只有一个人。”
姜之梨望向天空,她的眼睛渗出闪闪波光,像一片星河。她说从此后,她就决定只要有观众愿意看,她就会一直一直演下去。
风刮过姜之梨的脸颊,吹落她鬓边的花朵,但她坚定而骄傲的神情,恰如一株盛夏玫瑰。
辛克礼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但他的话语不速之客切断...
“老辛,我来看你来了!” 莫北森中气十足的嗥叫由前厅畅通无阻地传到后花园。
辛克礼听见了,他很确定,姜之梨也听见了。并且他敏锐地捕捉到姜之梨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这个发现,让辛克礼本能地舔了舔两颗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