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她的同伴大喊：“欧阳妍妍，走那么快干什么！”
红发女生朝身后比了个中指，说出口的话十分没有耐心：“少管我！”
樊笙将对话框的消息发送出去，耳畔，女生含笑的声音已经穿进耳朵。
“哟。”
“这不是樊笙嘛。”
手机放回口袋里，樊笙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看着走向自己的欧阳妍妍，没有说话。
红发女生画着妆，涂着鲜艳的口红色号，粉底修饰之下，已经看不清本来相貌。
樊笙还记得上中学的时候，班里许多同学都说她把头发散下来和欧阳妍妍长得很像。
“几年不见，你变化挺大嘛。”
欧阳妍妍甩了甩自己的红色长发，一把扯住了樊笙的肩膀，她笑容灿烂，上下打量着樊笙。
面前的女孩变化很大，头发剪短了，个子也长高了，那双清亮的大眼睛依旧有神，比三年前还要漂亮。
看着一点都不像初三那时候好欺负的模样，目光冷然，气场也变得不一样。
欧阳妍妍撇撇嘴，继续打量她，语气酸酸的：“哎呀，你怎么舍得剪短头发啊？”
她用手指勾着樊笙的发丝，凉凉一笑：“我当年让你……”
后半截话没能出口，樊笙甩开她的手，离她远了点：“别碰我。”
的确不是三年前那个好欺负的小女孩了，长脾气了。
“嘁。”
欧阳妍妍环着胸，脸上的笑也没了，绷着一张脸，“你以为在这里……”
“樊笙。”
带着点鼻音的男声将她的话打断，樊笙看过去的时候，欧阳妍妍也回了头。
身穿白蓝冲锋衣的少年笔挺地站在不远处，斜阳照在他身上，棕金色的头发更显金黄，肤色很白，眉眼长得很好看，看起来就像个很听老师话的学霸。
他朝这边走来，步伐加快。
欧阳妍妍眯起眼，想要再度观察一下他精致的五官时，与自己染着同一发色的女生从男生身旁擦肩而过，直接拖着她朝医院外面走，嘟囔：“走了走了。”
“在这杵着干嘛呀。”说这话时，短发女生瞟了眼樊笙，细细地盯着看了两秒后，拉着欧阳妍妍跑远，声音却没跑远。
她们的对话，樊笙听得很清楚。
“卧槽，那人是谁啊？你不化妆和她有点点像哦。”
“去你妈的，明明是她和我长得像。”
“行行行，不都一样吗。”
“一样个屁。”
……
谈话声远了。
樊笙舒了一口气，也迈开步朝祁舜走去。
他问：“等很久了？”
樊笙始终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心：“我也才出来没多久。”
祁舜注意到她的手在抖，他下意识看了眼离开医院的红发女生，正巧与她带着挑衅的目光对视上。
女生穿着七中的校服。
他脑子很灵活，记忆力也很好。
想到很久之前荣愿在饭桌上说樊笙和别的女生相像时樊笙的反应，结合红发女生刚刚与朋友的对话。
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江奕一做完体检出来，一眼便瞧见了门口的樊笙和祁舜。
他正要喊，从后面跑来的贺听妤放慢了脚步，悄声道：“他俩怎么回事？”
一个人低着头，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另一个配合着弯腰，正说着什么，总之感觉气氛不是很好。
江奕一什么都没看出来，一头雾水：“哪有？”
贺听妤斜了他一眼，忍了忍还是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高喊一声“礼礼”，直接把江奕一丢在原地，自己走了。
江奕一：“……”
·
距离二模考试还有一周时间，黑板上写着以“六”开头的高考倒计时，让人愈发觉得时间紧迫。
体检之后的一天是周六，十五中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学生放一天假，选择继续上课。
没人再抱怨，纷纷埋头在题海中。
樊笙也一样。
火速写完一张文综卷的选择题，前一天晚上她睡得并不好，一整个上午都在犯困，好不容易撑到午休，这会儿眼皮直打架。
困到连午睡枕都没有拿，樊笙直接枕着胳膊睡着了。一旁的祁舜见状，不自觉地将动作放缓。
一点二十八分。
祁舜写完了文综卷的历史大题。
他揉了揉僵硬的手腕，正要出班级打水的时候，手臂被重重地推了一下。
一旁的樊笙在睡梦中用手肘推了他一下，似乎是睡魇了，无意识地抖了抖身子。
然后，像是被惊到了一般，抬起了头，露出迷茫的神色来。
祁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