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捋着接下来半个月内发生之事的时间顺序线。
前世,李二那勾结山匪的陷害给了她重重一击,而后又被人恶意酸化果酒,害得她在半月内近乎倾家荡产。
心力交瘁下,精神压抑许久不得排泄,她便日日骚扰江卓畔,将自己不幸的源头都归结到他身上,还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孟檀深吸一口,闭起眼睛。
一想到她被江卓畔一掌轰出房外,半夜三更惊得打更人咋咋乎乎唤来一大群人围观她丑态的场面……
直接嘎掉!
这种事这辈子绝不会再发生!
孟檀迷迷糊糊想着,一躺下就做了个梦。
梦里夜色寂寥,江卓畔身穿甲胄,剑刃滴血,神色淡漠站在她面前,如同一座冷冽的冰雕,定定地看着她。
他身后有着一大片星点闪亮的火把,照亮下方严肃黝黑的面庞。
人数之多,令人诧异。
这什么情况?
“阿卓……” 孟檀着急喊他一声。
她想上前去,却发现自己与江卓畔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只能不停喊:“阿卓,你等等我……”
再一眨眼,孟檀又来到男人身边。
她欢天喜地想要去牵江卓畔的手,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隔开老远,霎时间天崩地裂——
一阵阵爆裂的声音自地底传来,眨眼瞬间,毁天灭地般的裂痕就已经将整个大地都劈成了两半。
她仓惶环顾四周:“阿卓……你在哪?”
无人回应。
这一幕……这一幕…
这一幕为何如此熟悉。
是不是上辈子,她也经历过这个场面?
念头一旦扎根便再也消不下去。
那江卓畔到底是什么人?
咔嚓……
脚下结实的土地猛然松动,来不及多想,她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一只大手抓住了她。
孟檀瞬间睁开眼睛,眩晕恍惚片刻。
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惊觉自己正拉这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正死死拉着胡二娘的手。胡二娘也是一脸错愕。
孟檀赶紧放开:“你怎么在这?”
胡二娘说:“我今日一早随着陈管事去台前算账,不料想醉仙楼着急拿货,提前派了人来了,陈管事不方便,便托了我来叫你…”
孟檀点头,“知道了,谢谢。”
胡二娘活了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是生活在心机计谋当中。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跟她说谢谢……
而且听着这语气,仿佛说谢谢就是一件非常平常普通的事情。
这让她有一瞬间的错愕。
“不……不用谢。” 她不太熟练地回应着。
孟檀来到正厅时,陈管事正与几个穿着富贵的人说着话,有说有笑,看起来气氛很是融洽。
见她过来,陈管事将她拉到一边:“小姐,醉仙楼竟然提前派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原本想着,等结束了这一大堆破事之后,就去隔壁镇上的酒庄收购些酒酿回来。
先补足醉仙楼的货再说,不能失了信誉。
哪知人提前来了!
陈管事急的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
“无事,就如实与他们说。” 孟檀扯了扯袖子,“等会带他们到酒窖里看看。”
陈管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眼看期限就要到了,拿不出货便罢了,还要带人去酒窖闻那些酸坏了的酒……
“小姐,这…酒都坏掉了,再去看也不能好回来啊。就我看,应该……”
陈管事皱着眉头提着建议,就见孟檀已经走了出去。
陈管事赶紧拍着脑袋跟上前去。
要是发生什么,他还能挡上一挡。
“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两日的消息……各位业应该有所耳闻,酒窖内原本存了足够给醉仙楼的存货量,但如今都被贼人给恶意酸化了,如今……如意酒庄那的果酒,怕是不能按时交货了。”
她坦荡上前开口道。
醉仙楼几个管事在来的路上也确实听说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们甚至在路途中已经打听好了下一家,但碍于礼节,也应当来如意酒庄走上一番。
其中一个面色精明的老人皮笑肉不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孟檀:“还请各位应允我一段时日,如今四月芳菲,多种果酒原料尚且足着,快的话十日内便可交货。”
几人面色迟疑,低头小声讨论权宜之策。
孟檀笑着:“也算是因祸得福,酒窖内那批酸化了的果酒,阴差阳错的竟然生出了一丝其他的风味,我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