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看到伦珠,也是一愣,脸色变了变,又看了看周围月芽庄的人,不禁笑了笑,重新恢复了神气。
他对旁边那日跟他的大汉使了眼色,那大汉点点头,站出来声音洪亮:“你们是不是得了病呀?我家主子有神药,只需三两银子,一瓶可消百病,包括你们月芽庄的人身上得的烂病!”
伦珠凝眉不语。
月芽庄的人听了,沉默一下,有人迟疑试探问:“你说什么?你说真的?你这药真的能救我们月芽庄的病?”
那何家公子白了他一眼,“自然是真的,不然我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来卖药,辛苦一大场,挣这么点小钱,我容易吗我?”
“三两银子,你这不是明抢吗?这哪里是小钱?”一人怒道。
“诶?你若是没钱,不买便是,这年头还有穷的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人呀,哈哈哈!”他摇着金扇子,一脸嫌弃。
“我们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呀!”
那月芽庄的人因为这个价钱,一个个垂头丧气,可又想到家中爹娘苦熬的病,愁眉苦脸不知该怎么办。
那何家公子又看了大汉一眼,使了个眼色。
大汉连忙道:“哦,对,你们要是没钱,拿家里的田地房屋来抵。”
“我们庄稼人一辈子就靠这田地过活,这不是叫我们去死吗?”
何家公子不耐烦了,他啧啧几声,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们,真是蠢才!行吧,随你们怎样,反正我这药只卖三两,多一分不取,少一分不卖!”
说着,得意洋洋地看了眼伦珠,又补充:“快些啊,我只在这呆一柱香时间。”
袁洛站到伦珠后面去,焦急道:“大人,这可怎么办?”
“真是奇怪,他怎么会有这怪病的解药?”伦珠虽然用问的语气,可这事实分明很清楚,只怕解药者亦是下药人。
沈凌霜出了轿,她在轿里听得明明白白,看到那何家公子,不悦地移过目光,去到重无烟旁边,“你可有事?”
小朱已经是站在他身边,这会都没有平时的好动,只忧忧看着重无烟的的手腕。
重无烟道:“无事。”
沈凌霜见他手上绑着纱布,指了指:“你的右手怎么了?”
“不妨事,休养几日便好。”重无烟低了低眼帘,口气微冷。
沈凌霜与一旁小朱对视一眼,忍不住重了口气:“到底怎么了?你的手伤的有多重?让我看看。”
重无烟看了她一眼,叹道:“真的没事,只是伤了筋骨,……以后拿剑会困难,需得从头再练,但我平时也练过左手,不妨事。”
沈凌霜点点头,知道重无烟说的轻巧,实际他的右手恐怕已经难以拿剑,对于一个剑客,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可重无烟的性子与平日没有任何变化,他自己苦熬着,没喊一句。
“伦珠不是会医?你去让他看一看。”沈凌霜提了建议,重无烟听了摇摇头,“不用,我清楚。”
沈凌霜只好就此打住,她劝不了重无烟,待会去问问伦珠,让他过来看一看。
而沈凌霜这一出来,就早被那何家公子看见了,这回也目不转睛,沈凌霜自然是对他的视线厌恶,她想了想,走到伦珠身边。
“你在想什么?”
伦珠看着沈凌霜一笑,“且静观其变。”
沈凌霜看伦珠似也不急,她也跟着放松下来,又听伦珠对阿古木道:“大哥,不要放他走,他既然来了,就把他押下来。”
沈凌霜一听,侧头看去,阿古木冷笑:“哼,自然,你可不知,那重无烟的手筋都被他挑断了。”
伦珠面色阴了下来。
何家公子见他们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没有留意,开始大声嚷嚷:“你们倒是说句话呀,买还是不买呀?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到底是有人熬不住,在人群中破釜沉舟道:“留着金银财宝撇了爹娘,岂不畜牲不如,我买!”
一人出了队,往何家公子那走,何家公子摇着扇子,哼哼一笑。
“还有吗?可不是我骗你们,我这药粉一涂一抹,过不了半个月,保准还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老父亲老母亲呀!”何家公子用扇子拍了拍手,一脸苦口婆心,“你说你们从小被父母拉扯长大,他们多不容易啊,你们难道要守着口袋里的那几两后悔余生吗?”
见陆陆续续有人被他说动,他越发嚣张,居然挑衅地看了眼伦珠。
伦珠不慌不忙,淡淡问道:“大哥,这何家公子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