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珠见他心情激动,心知阿古木是因为何宇一事,伦珠点点头安抚道:“没事,我们离开吧,这铁链桥不安全。”
阿古木嗯了声,看了眼何炎坠下的位置,吐了口唾沫,跟着伦珠离开了。
众人在一片狼藉里静默。
重叔道:“这怎么收拾?”
几人望向伦珠,伦珠道:“看来还是要麻烦公主替我们跟衙门道清原委!否则其乱无穷!”
“没问题!”
众人闻言,转过身去看沈凌霜。
沈凌霜一袭白衣,站在血泥中,目光坚定,根本不害怕周围的尸体与残肢断臂,不像一般人,甚至比男子还要镇定自若。
伦珠微微挑眉。
这番下来,众人皆是身心疲惫,跟随沈凌霜来的人互相看了看,跪在她面前请罪:“属下失职,让公主屡屡犯险,未能护卫周全!”
这一路走来,沈凌霜自然知道她面前跪的这些人,不曾把她当做真公主看待,沈凌霜也没有多怪罪,她确实担不起公主之名,反而让一众随侍跟她从处处是机遇的盛京颠簸千里,去往陌生的僰人部落。
人人都是□□凡躯,人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沈凌霜轻轻点点头:“起来吧,这不怪你们,没人料到何炎心思之歹毒。”
……
伦珠命人快马加鞭去宜花镇报案,将衙门知县都惊动了,他作为朝廷命官,出门一趟,几百米距离都是坐马车,这会直接骑了匹快马就匆匆奔至伦珠一行所在的崖边。
此处名为积水沟,说沟,实则是深崖,刚才何炎落下去,过了好一会,声音才传上来,活人不幸跌下去,根本没有生还机会。
知县大人一到这里,险些昏过去,指着来迎接的伦珠道:“大胆刁民,你你!”
伦珠向知县行了个礼,解释道:“大人,请容我们细说。”
“人都叫你们杀死了,细说?细说什么?狡辩什么?”知县喝道:“来人,快来人,将这些残忍的刽子手通通拿下!”
知县的人一动,其他人也跟着一动,知县睁大眼睛,“干什么?天子脚下,你们真当自己可以犯下如此杀孽还全身而退?”
知县指着何宇的尸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何家大少爷,他爹可是在京城做大官,你们一下子,将他香火都给断了,造孽哟!”
知县见伦珠他们不答,横眉瞪眼,“愣着干什么?还不拿下!”
“且慢!”
知县往前探着身子,捋着胡子,眯眼一看,“谁、谁呀这是?”
沈凌霜自众人身后走出,“知县大人,请容我一禀!”
知县见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脸往一边撇去,不悦道:“哎呀,还不赶紧拿下!”
衙门兵冲上沈凌霜,沈凌霜这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围住沈凌霜怒喝:“大胆,安宁公主在此,岂容尔等放肆!”
知县瞪大眼睛,他上前几步,认真去看沈凌霜,见她冷冷瞥着自己,不由道:“你,你真是公主?”
沈凌霜取出自己受封的授金册,知县一看,登时跪了下来,“卑职眼拙,公主恕罪!”
“这下,能听听事情经过了吗?”
知县冷汗直冒:“自然自然,公主请讲!”
沈凌霜看了眼伦珠,复又垂下眼,“何家小公子何炎,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先因家中衰败,下毒暗害月芽庄人,以此售药赚黑心钱,据他所言,这已并非第一次,人证物证俱在月芽庄,你自行去验!”
“是是!”
“我此去西南和亲,路遇此事,便施以援手,查出幕后真凶,本欲放何家一马,谁料何炎伺机报复,残害领头人,将我们骗至此地,暗下杀手!若非父皇保佑,我安宁公主早已葬身崖下,魂断山野!”
知县擦擦自己额上的汗,“不不,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哼!”沈凌霜看了一圈其他人,“若非诸位侠士,你现在还能见到我吗!父皇派我去西南和亲,可这一路凶象环生,那何炎不知我身份,便以为我能鱼肉,欲杀我而夺财!知县大人,你说,如今何炎自食其果,又害了他大哥,此案应该怎么判?”
“自、自然,是听公主的!”知县哆嗦着,他都没怎么听清楚,只觉得额上的流汗让他痒得忍不住想去挠,他悄悄看一眼沈凌霜,却见沈凌霜正一脸严肃,庄严看着他。
知县赶忙低下头。
沈凌霜也不欲为难他:“你修书一封,上报父皇月芽庄一事,并带信给何炎父亲,务必道清事情经过,剩下的交由父皇判定,你收了这残局便是!”
知县见沈凌霜放他一马,不住点头,“好好,我必按公主所说,一一办理!”
“还有,本公主知你与何家关系匪浅!你可还记得此前何炎被押往衙门?”沈凌霜问。
知县眉头一跳,点点头。
“我后来得知,何炎明明身犯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