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牢里被好生侍候着,比本公主都滋润?”
“饶、公主饶命!若是您来衙门,卑职一定为您接风洗尘,一日三餐给您山珍海味奉着!”
“大胆!你在胡扯什么?我的身份特殊,行程岂能泄露?你这般当父母官,也不怕折寿!”沈凌霜叱道:“本公主给你一次机会,从今以后,虽然何家倒了,可你务必要让医馆开着,能让百姓看得起病吃得起药,若有一点敢犯懒,背着本公主阳奉阴违,看轻百姓,本公主唯你是问!绝不轻饶!”
“卑职万万不敢,卑职一定会让百姓都看得起病,直到…直到架子上的药啊都落了尘!”知县拜着沈凌霜,赶紧磕头。
“你起来罢,这里本公主嫌晦气,路上耽误这么多天,也是该出发了,望你以后安守本分,不要让你管辖的地盘里再出现第二个何家!”
“是是是!公主,您安心启程,一切交由卑职,卑职定不会让您失望,到时尘埃落定,卑职再给您送封信去!”知县站起来一脸讨好,“公主您看如何?”
沈凌霜皱眉,看了知县一眼,“便这般做吧!”
知县得了令,立刻吩咐下去,没了那股嚣张气焰,命人搬动何宇尸体的时候,口里念着阿弥陀佛,然后一手颤巍巍抚过何宇的脸,为他瞑目……
此事告一段落,彻彻底底。
离了月芽庄,沈凌霜才如释重负。
路上小朱夸她那天气势威严,俨然一副将女之相,站在满地血污里,不卑不亢,冷声质问,周身都仿佛冷了下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凌霜摇头笑道:“你莫要夸张!”
“真的!”小朱见沈凌霜不信自己,还急了起来,她想去摇沈凌霜,可自己两只手包着厚厚一层纱布,一动就痛。
小朱老实了。
沈凌霜轻道:“可是又疼了?”
小朱嘿嘿一笑,摇摇头:“不疼,我可自豪了!”
“傻姑娘。”沈凌霜道:“下次要多保护自己,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小朱嘟嘴,“明明公主您也不比我大多少!却老是一副大人的口气!”
沈凌霜道:“好,我不说。”
小朱笑着,忽然风将对面的轿帘吹动,露出重无烟的脸,刚巧小朱就与重无烟对视上,轿帘一落,小朱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低着头不言语。
沈凌霜看了看小朱,又看了看窗外,笑而不语。
途中再未有乱事发生,一路顺利到达西南,进了宁州。
众人打算在一处客栈歇脚,然后再启程回僰城。
阿古木和其他僰人回了家乡都很兴奋,重叔倒是很警惕,重无烟还是那副样子。
而小朱也跟着很兴奋,她嘻嘻笑:“公主,你要成亲喽,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都抱上孩子了!”
小朱说完就跳下车轿跑进客栈,沈凌霜无奈至极,她跟着出来,迎面碰上同样下轿的伦珠,见他不往客栈去,反而径直走了过来。
沈凌霜有些紧张,见伦珠伸手,也没有拒绝,将手搭上去,被伦珠稳稳扶了下来,然后越过不满的阿古木,一同进了客栈。
那客栈老板和伦珠是熟人,认得他,为人十分爽快,给伦珠等人接风洗尘,又祝贺伦珠新婚大喜,记得届时要请自己去喝喜酒。
伦珠含笑应下,那客栈老板又扭头打量沈凌霜,笑意吟吟,“新娘子可真漂亮!”
沈凌霜不自在地微微点头,一笑了之没有回话,面对这样的话,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忍着不适。
伦珠观察了沈凌霜一眼,令人送她去客房,自己与老板又攀谈了几句才回房。
伦珠作为僰人首领,整个宁州有权有势的人都会给他的婚事祝贺,他与沈凌霜的名字注定会一起交织,名动西南。
思及此,伦珠却意外地,毫不厌恶。
这着实偏离了他的本心,在得知自己会与琰国公主和亲的时候,伦珠是极抗拒的,若非他父亲劝说,伦珠定然会驳了琰帝的面子。
伦珠想到那天沈凌霜面对知县时展现出的另一种状态,他意外觉得,那个睥睨天下傲然而立,不疾不徐端庄严肃的沈凌霜才是真正的她。
平常的沈凌霜不过是裹着一层柔软的壳子,让人以为她普普通通,然后忽视掉。
身为琰国公主,注定生来比旁人尊贵,哪怕性子谦良,也会无可避免地骄傲,甚至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上等人的优渥傲慢,何须如她那般藏锋守拙,谨小慎微?
看来这安宁公主他必须要尽快去打听清楚,说不定,还会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事……
经停客栈一日,众人便起程上路。
沈凌霜以为自己到了僰城会很快举行婚礼,毕竟路上已经耽搁够久了,谁知,才刚到僰城门口,天上便飘起牛毛细雨。
一连几天,宁州阴雨连绵。
沈凌霜被安排在僰城